第229章(1 / 2)

离开清蕴,王宗赫不过是个无趣至极的人。

曾经那么想和清蕴要个孩子,也不过是觉得这样会让彼此联系更加紧密,为自己添一份筹码。

如今,只能说上天也许都看穿了他卑劣的心思,所以没给他们赐下这个缘分。

见王宗赫又不说话了,疏影不擅长地努力找话题,“说起来,爷明年是不是要离开京城了?”

他贴身跟随,自然知道镇安帝曾找自家主子谈话,问其是否愿意以“钦命理漕大臣”的名义去江南一带管理漕运。

镇安帝此举有两重用意,一是进一步锻炼王宗赫,使其位置更稳,把他当做未来首辅培养。二则是让他出门散心,避开这段时间。

王宗赫:“会去两三月。”

“这么短?”疏影微惊,他以为怎么也得一两年。

毕竟没法挽回,就只能靠时间遗忘。

王宗赫淡淡扫了他一眼,步伐不变,“去两三月,或两三年,于我而言并无区别。能短时间做完的事,就不必拖延。”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忘记清蕴,既如此,不如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官场。

疏影微怔,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暗道不好,主子莫不是有不再续娶的打算?

夫人固然令人难以忘怀,可主子还这么年轻……

他定定神,“爷,我曾听过一段话,想说给您听听。”

王宗赫嗯了声。

疏影略一踌躇,将伞面压低三分:“拙荆尝言,缘法如云聚散,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皆由天定。若曾以诚心相待,纵使离散,亦非憾事。”

王宗赫意外看去。

疏影笑了笑,“我自幼跟随您读书习文,却不如她看得通透,是不是?”

王宗赫偏首,“你?*? 是指我虽贯通四书五经,却亦心有执念,不够通达?”

“属下不敢。”

缓缓向前,王宗赫偏首望了眼空中开始飘扬的雪籽,驻足,目色深深,“暮雪侵衣重,孤灯照影深。”

疏影撑伞的手微紧,半晌,听他吐出后两句。

“缘如风过隙,未肯释余温。”

念出这首诗,王宗赫笑了两声,抬步离开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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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太后舍下脸皮留了清蕴在宫中过。

镇安帝未置一词,他忍着没戳穿儿子已经算宽容,却不可能出手帮忙。

于是,在太后让他给李审言轻松点的差事时,镇安帝拒绝了,“太子为一国储君,将来要扛的是江山万民的担子。今日户部税银、明日边疆战报,桩桩件件都要从他手里过。现在图轻省,将来怎么镇得住朝堂?”

说着放缓语气,“母后疼孙儿的慈爱之心朕明白,可国事不是过家家,当年我习书读文、带兵打仗,三更灯火五更鸡鸣都是寻常。若连这点苦都吃不得,我倒要怀疑他配不配得上东宫之位了。”

太后:“好,他不配,你再找个能配的来。”

镇安帝:“……”

“我不管那些,你还年轻,本就该好好带他。那些家国大事哪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又哪里有能做完的时候?别人过年都能休沐,就太子在忙,他一个人能忙出什么来?”太后怒瞪,“到底不是自己带大的,不会心疼。”

镇安帝:“……”

跟着吵下去,那些往事都能被翻出来,镇安帝果断选择了休战,“行,那就听您的。”

太后满意了,她有许多计划,那都得审言有空才能做。

镇安帝只能默默看着儿子在太后面前做戏,把老太太哄得一愣一愣。

她还真以为是自己在努力促成这段姻缘。

半年又过,已入夏季,天气明显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