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陪着吗?”李审言可不管她是不是醉了,也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客气。她伸手解了他的衣裳,又叫他这样赤着上身待在床前,难道还要他老老实实不成?
是以,在清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之前,李审言就半起身一压,把人往床榻深处带去。
“你自找的。”他哑着声音吐出这几个字。
帐幔被夜风掀起又落下,酒香混着汗意蒸腾成暗潮。
清蕴的玉镯滑到肘弯,腕骨抵着铁铸似的胸膛,指甲时不时刮过胸间沟壑。
李审言擒住她作乱的手腕压过头顶,精壮腰腹绷成弓弦,浑身大汗。
他感觉哪哪儿都是触手滑腻,分不清是汗水、泪水还是其他。
清蕴的簪子不知何时斜插进他的发间,让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叫她迷蒙间忍不住想伸出手把玩。
“别动。”李审言喘着气继续困住她,额角青筋突跳,正要有下一步动作时,却见身下的人脑袋一歪,竟闭眼睡了过去。
李审言:“……不许装睡。”
可清蕴不是装睡,那么多酒本就让她脑袋昏沉,方才胡闹了一场,身心舒畅,自然再抵不住困意。
捏捏她的脸,确认人是真睡了,李审言感受着浑身的燥热,最后无奈叹口气。
这笔账他迟早讨回来。
他抓起案上?*? 冷茶浇在脸上,水珠顺着喉结滚进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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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清晨通常在鸟鸣中到来,四季皆有不同风光。
清蕴先是感到一阵热意,脑海中还在想,不是冬天么,难道昨夜炭盆打翻了?
睁眼就对上一片精赤的胸膛。
清蕴:“……”
李审言还在熟睡,他昨天在大营本就耗费许多体力,策马一个多时辰赶到水云观,又尽心尽力服侍她许久,着实累了,所以这会儿丝毫没察觉清蕴的动静。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昨夜的记忆缓缓浮现在脑海,清蕴意识到昨夜还真不能怪李审言。
夜探女子闺房是他的错,可后面分明是她醉酒中故意为之。
但凡她再多醉会儿,两人早就不知做到什么地步了。
无声拿起衣裳,清蕴准备轻步离开时,王令娴声音忽然响起,“猗猗,醒了吗?”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同吃同住,如果不回应,她很可能直接推门而入,清蕴稍微清嗓,“刚醒。”
声音仍有些低哑,像是宿醉后的反应,王令娴笑道:“还难受吗?我给你带了醒酒药。”
“不必,我这儿也有。”清蕴道,“大姐姐,我现在衣衫不整,待洗漱后再去找你。”
王令娴:“你我姊妹,房内随意些又有什么关系,就是喜欢讲这些虚礼,真是被三哥带的。”
话如此,她没有入门的意思,只道:“白芷一早就做了粥,洗漱好就来吃吧,我们等你。”
“好。”
打发走堂姐,清蕴一回头,榻上男子已睁开眼,似笑非笑盯着她。
“在下为文襄夫人操劳一夜,夫人清晨竟准备不告而别,未免太过无情。”
想到他昨夜是如何“操劳”,清蕴就感觉双颊发烫,万没想到自己也有酒后乱性的时候。
“既然醒了就起吧,在旁人没发现你之前赶紧回去。”
李审言半直起身,“真这么无情?”
“不然如何?”清蕴面上淡定,“你还想要赏银不成?”
见她真有赶人的架势,李审言大喇喇重新躺回去,“赏银不用,只是我太累了,无论如何也要休息一天才能走。”
清蕴:“……那你躺着吧。”
说完到外间随意洗漱了番,就去找王令娴二人用早饭,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