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2)

镇安帝想了想,“两年之内若无结果,你还不愿成亲,我就把克衡调去外地。他一心为民,也曾提出过离京历练的想法,不会介意官职高低。”

王宗赫去外地任职,陆清蕴作为妻子八成要一起,这是直接用距离来切断他的念想。李审言牙咬了几圈,点头,“行,就这么办。”

先应付过去,真到了那时候再说。

看着李审言离开的背影,镇安帝有一瞬后悔。作为皇帝,他本来不应该定下这样荒唐的约定。但作为父亲,他因允勖的话有所触动。

从这些年的情况来看,允勖所作所为绝不是出于冲动意气。如果可以,镇安帝不希望儿子和自己一样留下终生遗憾。

幽幽叹了声,镇安帝对徐全摆摆手,“不必跟,朕自己走走。”

**

沉睡大半日,王宗赫真正清醒时,记忆有片刻缺失,不知自己如何回的家,不清楚在躺上榻之前发生了什么。

随着外间类似捣药的声音传来,内室渐渐被奇异的香气充盈,闻之身心舒畅。

王宗赫起身,挑开帘子,一道窈窕身影正背对他挑拣香料,边吩咐女使怎样混合、捣药。

这种家常景象让他无来由得安心,没掩饰动静,步步走去。

“头不疼了吧?”清蕴没回头就察觉他的到来,出声道。

王宗赫:“有你调的香,怎么会头疼。”

清蕴转过身,见他这副不惧寒的模样笑了下,“看外面。”

循声望去,王宗赫恍然发觉窗棂外灰暗的天穹正裂开千万道绒絮,纷纷扬扬的雪片洒落人间。檐角最先承接住这份莹白,青松枝桠在雪霰中舒展银装,庭院石桌也悄然覆上了薄雪。

他迟钝地感受到了冷意,“我睡了……几天?”

清蕴幽幽道:“三天三夜,我们还以为你得了什么怪疾,请遍京城的大夫。”

王宗赫先是睁大眼,而后注意到白芷、茯苓的表情,顿时明白清蕴在捉弄自己,无奈道:“是我不对,不该喝这么多酒。”

“明知酒量一般,该推辞时就要推辞,不能逞强。”

没作辩解,王宗赫堪称听话地点头。

清蕴这才微微一笑,“去穿好衣裳,今晚全家一起吃冬饺,祖母那边早就打了招呼,无大事不得缺席。”

不到一刻钟,夫妻俩都收拾好了自己。

落雪颇盛,王宗赫一手撑伞,一手揽着清蕴,慢慢走过去前院必经的路。三言两语中,大致想起醉酒后发生的种种。

记得自己和李审言下棋的场景,他低首道:“并非我坚持下棋。”

他怕清蕴以为自己又在误会、吃味。

清蕴嗯一声,回握住他,“我知道的,没想其他。”

王宗赫眉眼放松,泄出了浅浅笑意,就这样和清蕴相携慢慢走进家人俱在的前厅。

“来啦。”二婶正阻拦年幼的堂弟顽皮,边笑着对他们打招呼,“就等你们了。”

“久等了。”抖去伞上雪花,王宗赫回眸望一眼外面景色。寒意漫过了厅前石阶,被里面漏出的融融暖意阻挡。

冰棱垂坠如尺,悄然丈量着人间团圆。

这个冬天,依然如他所愿。

第103章 三哥,一路顺风

“嘶”疏影在走廊搓手剁脚哈气, 试图把浑身的冷意甩去。

年节刚过,仍是天寒地冻,官员们已经重新复工了。今天是新年第一场朝会,本来不会有什么事, 无非是歌功颂德一阵, 再由陛下对百官作勉励。

不知提到了何事, 里面争执起来, 甚至有人动手。疏影听说后到外面踮脚张望许久,本就捱冻半天, 回头和自家爷同乘马车时,还恰巧被冰棱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