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做错了什么事吗?”
“没有。”清蕴宽慰她,“他没犯错,也没有祸事,是我有话问他。”
姜玲长舒一口气。
江衡正在屋檐下放的小桌子上写写画画,走近一看,正在做算学。
清蕴没惊动孩子,自己缓步走到江衡身后。
檐角垂落的夕照余晖洒在宣纸上,七岁孩童正咬着笔杆凝眉苦思,面前摊开的算题墨迹未干:
“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王宗赫瞥见题目微微侧目,这题在户部清丈田亩时常用。却见江衡突然用笔在纸上写道:“首日两鼠各进一尺,共掘二尺,余三尺。”
“次日大鼠翻倍掘二尺,小鼠减半掘半尺。”江衡念念有词,“次日合计二尺半,两日共掘四尺半,仍余半尺。”
清蕴见他要提笔写第三日,出声,“且慢,第三日未过完便会凿穿。”
江衡闻言怔住,盯着余下的半尺墙垣,反应过来,“是了,大鼠第三日该掘四尺,小鼠该掘四分之一尺,但只需再凿半尺......”
他抓过三枚铜钱排开,重新计算。
算着算着,突然涨红了脸,被某处困住。
王宗赫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算筹符号,忽然出声:“何不用累黍法?大鼠第三日每时辰掘三又三分之一寸,小鼠掘八又三分之一分。”
他边说边提笔写下方法。
江衡似懂非懂,“这分数如何运算?”
清蕴笑了下,“这便是朝廷设算学馆的缘故。”
说着,将整套算法在纸上列出,渐渐凝成江衡恍然大悟的欢呼:“是七个半时辰!所以总共两日又七个半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