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珍珠突然滚落,落到李审言靴边。
他像是被这声响惊醒,“你就这样信他,如果哪天他辜负了你。”
清蕴:“那也是我选错了路,怪不得其他人。”
李审言看她,像是要把她此刻的面容深深映在脑海中,而清蕴始终镇定地和他对视。
一刻钟快到,李审言终于动了,从来时的窗翻出,犹如敏捷的虎豹,悄无声息。
清蕴松开簪,宽大衣袖掩住微微发颤的手臂,先去窗边唤醒了被打昏的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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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赫没有宴客太久,应尽的礼节过去,就脱身离开前院。
来往仆妇驻足向他行礼,目送家中向来沉稳有度的三郎快步朝新房去。连王宗赫自己也不曾意识到,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
推门而入时,他见满桌烛泪,半扇雕窗在风中吱呀摇晃,清蕴静静坐在床沿,对自己微微一笑。
曾经在梦境出现过无数次的画面就在眼前,让王宗赫顿在门边好一会儿。
白芷上前,默不作声地奉上合卺酒。
王宗赫回神,唇畔带上极其细微的弧度,接过托盘,对白芷道:“这里不用你了,先出去吧。”
白芷瞧一眼清蕴,得到点头才离开。
她其实有些担心二爷来过的事被三公子发现,但主子说已经处理好了,让她忘记即可。
王宗赫确实没发现。
一来李审言动作利落,没留下太多破绽。二来清蕴早就和白芷收拾好细微之处的痕迹,寻常人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会有人在王家大喜之日溜进新房。
更何况,以王宗赫此刻的状态,只要人不是光明正大从面前走过,他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
红烛爆出灯花。
王宗赫握着合卺酒的手极稳,看着清蕴仰首饮尽,“洗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