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代表陈危只能从这儿得知京城状况,早在知晓齐国公及其子领命去广西时,他就在暗中打听其他事。
不能特意询问齐国公府世子夫人的状况,只能从一些事的边角中拼凑出她的处境。
在意识到主子如今处在危机当中, 陈危第一反应是回去, 紧接着就收到来信, 里面内容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主子不想让他知道, 或者说,主子不觉得告诉他会有什么作用。
因心中烦闷, 陈危不擅长用别的方法宣泄,就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操练小兵上,过强的压力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谁不知道陈千户天生神力,彭将军身边几员猛将接连败在他手上,让彭将军欣赏至极,再提拔都是迟早的事。
彭宗听说这事,叫来陈危,“最近心情不好?”
陈危摇头。
彭宗笑,“你手下的人最近日夜不休,再操练下去怕是小命都没了,他们不敢和你叫苦,我可不想手底下的兵不清不楚地没了。”
陈危一惊,忙跪地告罪。彭宗本来就是故意夸张,更没打算罚他,“是因齐国公在西南那边的事心烦?”
陈危受齐国公李德举荐而来,故彭宗一直把他当做国公府的人。
陈危说是。
彭宗道:“放心,西南的乱子一时半刻平不了,起码也得几年的功夫。即使有人想为难他,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找麻烦。”
说着,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等局势稳定,那些人不一定还能为难他的本事。”
陈危猛得抬头,不确定彭将军的话是不是他想的那种意思,国公爷他……
彭宗拍他肩,指了指京城方向,“所以,你不用担心旧主,咱们老老实实地守着蓟州,镇住那群蒙古鞑子,不额外添乱,就足够了。”
他哪知道陈危担心的另有其人,察觉到齐国公另有所图,短期可能根本不会回京,陈危暗暗焦急,迅速将剩下半封信写好。
令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陈危就一直等待回信。
如果主子愿意,他有办法率人暗中回京,把她带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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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危信件抵达之前,王宗赫再次在教导大皇子后归家,他在宫里又见到了清蕴,这次还有建帝在侧。
她摘抄书籍时,建帝就在旁边玩弄她鬓边珠花。当时清蕴垂着眸看不清脸色,但不用细想也知道,定是无力反抗的无奈。
陛下驳回了礼部给她请封的折子,王宗赫还在想其他办法,暂时不得法门。
这次不同于三年前,那时李秉真在世,大长公主在身边,建帝还没有放肆到那个地步,稍微使计就能转移其注意力。
饭桌上,王宗赫再次被母亲郑氏念叨,“好好的也不知你为什么偏要和晚娘和离,我虽然对她一些毛病不满意,但那也是自家人说两句。柳阁老是她祖父,你又在吏部做事,万一人家……”
“住嘴吧。”王维章打断她,“已经和离了,不要再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官场上的事也不要擅自揣测。”
郑氏:“和他同龄的都当了爹,他成婚两年不怎么着家,现在还直接和离了,你不着急?”
王维章:“这事能急得出来?”
郑氏:“好歹说清和离的原因,我再给他说亲也好知道他的要求,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一句话都不吭,对终生大事半点不上心。”
眼见夫妻俩又要为这事起争论,王宗赫随便吃了两口,就先告退离开。
他的住处和朝云榭有一段同路,每每走到这条路都会让他想起清蕴。如今朝云榭还在为她留着,但不知她今后是否有回来的机会。
家里也听到了那些流言,知道清蕴如今处境,祖父和父亲曾进宫面圣,都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