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和清蕴都没什么关系,她真正听说这些事时,都已经过去四五日了。
她不喜战乱,下意识先蹙眉,随后问:“陛下最后派了谁?”
藉香答:“主将为任隆将军,副将还没确定。”
这是和齐国公李德素有旧怨的一位大将,清蕴嗯一声。她不了解战事,但清楚其他事,四川、广西、湖广、云南等地都有土司势力,如今是这两地乱了,如果其他地方也跟着响应,药材必会受影响。
是否该提前做好应对之策?这个念头在清蕴脑海中转过了一瞬,暂未细思。
从织经堂回来,她暂时不想回月舍待着,就坐在廊下望夕阳出神。李审言刚踏进大门,先望见了这道熟悉的背影,不由驻足几息,随后再往齐国公那儿去。
他是因土司叛乱来的,齐国公听罢,道:“我不建议你接任副将。”
李审言动了动眉,没第一时间反驳。
齐国公淡道:“任隆此战必败,无论谁跟去,都讨不了好处。”
李审言:“为何?”
“任隆擅掌骑兵,此前也多是在平原作战,广西一带山林层层相套,丘陵错综复杂,他又素来自大,绝不会任当地将领部署。赵良占据山险,在当地经营多年,此时民众也对朝廷怨声载道,军民同心,朝廷更不是对手。”
李审言:“若是你去,会怎么做?”
齐国公说了四句话,暂缓改土归流,离间叛军内部,组建山地精锐和控水道,断其命脉。
李审言若有所思,齐国公笑了下,“但若不是主将,控制不了大军,任你有再多的计策也没用。”
李审言明白,孤掌难鸣,他最初就没想过应下来,来这儿只是想听听老头子会怎么说。
“不用急。”齐国公咳了两声,闭眼,“这次动乱仅仅是个开始,没那么容易结束。”
如果陛下还是五年前的他,此次土司叛乱不足为患,但齐国公冷眼旁观大半年,心知他早已没了明君相。
李审言离开这儿时,已是风灯尽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