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周管家牵了头慢悠悠的骡子出门,都笑起来。
清蕴:“要不再备一辆马车?”
周管家笑说:“夫人别小看这骡子,虽然不能跟上疾驰的马儿,但今日咱们出城去祭田那边,它未必跟不上,还平稳许多。我年纪大了,坐马车闷得慌,容易头晕。马儿又太颠簸,这骡子正适合。”
理由给得如此充分,清蕴没再提异议。其实要不是于礼不合,她也对骑骡心动,那会儿去天穹山,一路上都是靠药睡过去,现在路程太短,不适合。
隐隐晕眩了一路,下马车时,清蕴抓紧了白芷手臂。
祭田附近山清水秀,往西边走便是灵山,也是李秉真等李氏族人的埋骨之地。
屯长夏洋迎上前,在周管家引荐下,见过清蕴和李审言。
他自然而然以为李审言为话事人,想向这位二爷搭话,却见李审言抬脚往后一挪,站到了后方。
周管家:“同夫人介绍一下祭田吧。”
夏洋明白了,做主的是世子夫人,见清蕴素服加身,弱柳扶风的模样,眼睛转了圈,将手下掌管祭田的亩数、佃户、缴粮数目等一一道来。
记住几个关键数字,清蕴道:“账册呢?”
夏洋:“账册在屋舍,夫人不如同去,坐会儿喝杯茶,休息片刻。”
白芷领会清蕴意思,道:“不必,我们就在这树下等着,再待会儿天就热了,不好在田间走动。”
夏洋说是,跑去取账册。
夏洋抱来的账册裹着层薄灰,手指抹过便是一道黄印。清蕴展开泛黄的宣纸,墨迹在日光下显出深浅不一的斑驳。
“景德十三年春,祭田四顷八十六亩......”她指尖顺着田垄往西划,忽然停在某处,“夏屯长,这处田埂去年重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