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毓走到前厅就碰上那个男人,段毓皱了皱眉,刚才在门口见到他离开,怎么又回来了。但看着他明目张胆的模样又不像是偷溜进来。
“陆公子。”
男人点点头,“可见着你叔父往哪里去了。”
段毓明显脸上一僵。虽然江奉恩总说,但随着年岁渐长,他很少会叫江奉恩叔父了。男人今日突然这么一提反倒像在提醒他似的。
段毓抬起眼毫不躲闪地和他的视线对上。
“没有,许是出去了。”
段毓只知道他姓陆,其余一概不知,藏得实在严实,就连他的相貌也很少会露出,今日他没有带纱帽,段毓才看清他的脸。
白面红唇,浓眉冷眼,就连那道显眼的疤痕都难以盖住他那张美人相,可见先前是有多么招眼。
段毓没忍住突然问:“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这些年江奉恩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只带着一个女儿,还总叫他“阿娘”,也从未听说过青江娘亲的事。
这个男人一出现,江奉恩整个人都乱了,他能看出来江奉恩对他和别人不一样。段毓心中忽地有了头绪,或许江奉恩本就没有什么妻子。
比起和他交谈,男人更急着去见江奉恩,似乎并不打算与他多话。但抬脚离开前仍是在段毓耳边淡淡扔下一句,“他是我结发之妻。”
留段毓僵立在原地,等再回过神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暗室里一股淡淡的香火味,江奉恩已经好几日没有进来过了。他看了半响,把台上摆着的牌位和香炉放进废弃的箱子中。
一番收拾下来,室内空旷了不少。
刚打算出去,却是见陆岱景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门口。
江奉恩脚下一顿,脸上闪过几分慌乱,“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别人擅自闯入的我的府中。”
“我知道。”
“但我已经用力在忍了。”否则也不会到这个时候才闯进来。
陆岱景瞥了眼他手中的东西,“不是说那不是他吗,怎么到这儿收拾起东西来了。”
江奉恩抱紧手中的东西,“我只是想把东西整理一下而已。”
陆岱景点点头,跟在江奉恩身后看着他收拾,然后突然开口:“刚才听手下的人说,楚家与解原相熟,楚昭辞也是前些年才认祖归宗的私生子。”
江奉恩手上的东西顿了下。
陆岱景接着道:“你叫我怎么相信那楚昭辞不是陆延礼。”
屋里瞬间静下来。
陆岱景也没想江奉恩能说出什么,只是走近俯身拢住他的身体问:“你没想跟他走吧?”现在江奉恩一刻不待在他身边,他就得时刻提心吊胆,担心江奉恩存了别的什么心思和陆延礼跑了。
“没有。”
陆岱景盯着他看了半响,“那就好。”
但江奉恩又抓住他的手:“他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他现在就只是楚昭辞。”
“你答应我的,不伤害他。”
陆岱景松开手淡淡地瞧了江奉恩一眼,“只要他不招惹你。”
江奉恩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抱着手中的箱子打算把里面的东西拿去处理了。
可陆岱景突然又开口:“这个不收吗?”
江奉恩瞥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是江奉恩余留在台桌上的匣子。
“这不是他的东西。”
陆岱景一顿,“是谁的?”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人的面孔,“是段毓?还是说……这三年你有了别的什么人?”
江奉恩叹了口气,“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看着陆岱景明显不相信的模样,江奉恩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匣子放回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