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那间值班室,她莫名觉得有点冷,低头看了眼手机,大宇哥从一个小时前就开始给她打电话。
她叹口气,加快脚步离开了医院。
一回到酒店,成欣然就被谭捷和大宇哥拉住:“去哪了你?打电话也不接。明天有两场戏要甩到棚里拍,刚才浩然那边联系不上你,人都要急飞。”
“抱歉抱歉。”成欣然很少让别人等,眼瞎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我马上给浩然打电话,现在就让编剧过去。”
处理完急事后,她才坐到统筹的房间里吃上晚餐。
统筹的房间是这家快捷酒店唯一的包房,被他们定下来,略做改装,日常像办公室一样使用。
成欣然边吃饭,边将今天已经对完的通告单发给剧组下面的人,有问题及时更进。
大宇哥看着通告单,突然想起一茬:“刚刚邓医生跟我通话说,陈医生被患者泼热水了?也不知道脸有没有事。”
成欣然说:“脸没事,身上被烫得挺厉害。”
“你看到了?”
“看到了。”她起身擦桌子,“我还挺担心的他的。”
“哎呦,陈医生有什么可担心的。”谭捷大咧咧伸个懒腰,顺带着帮她把吃完的盒饭收拾掉,“可别跟他走太近,医院里你俩传得那已经不像话了都。”
成欣然属于干起活来两耳朵都听不进别的话的,但他们不一样,剧组的人成天跟医院各色人打交道,他俩的流言蜚语可不止一两句,还有人跟谭捷他们悄悄打听成欣然的家世。
过分的关心可不一定是出于善意的表现。
谭捷难得认真:“反正对你不好,真的不好。”
成欣然坐到总机前开始倒素材,她还得把今天能用上的都粗剪完了再传给剪辑那边。她边干活边说:“嘴又不长我身上,没觉得哪不好。”
大宇哥仔细瞅她表情,却意外发现她眉眼带着执拗。
“不会吧师妹,你对陈医生真有意思?”
她不想承认,也没法否认。
一时她没出声,脊背挺直了摆弄总机,耳朵涨红得很明显。
坏了坏了。
大宇哥着急找补,“我在三院院筹备这些天,他的事迹听过不少,你去接近他肯定要吃亏的。”
“什么事迹?”她很想听听,因为上学那会儿陈勉的事迹就很多。
“他总换女朋友,而且据说男女通吃,总之玩得很花。”
“嗯?”成欣然不大信,女朋友多就算了,男女通吃什么鬼,他那么大一个直男。
谭捷一看成欣然的表情,干脆直说:“欣然,反正你不是那种玩得起的人,别离他太近,你会伤心。”
当初谭捷和她也是因为这个分手,本质上他们并不是一类人。在他意识中,陈勉长相家世都不简单,别看是个医生,私下当玩咖是肯定的了,成欣然玩不过他。
大宇哥也说:“听说陈医生家在医疗系统很有影响力。他还有外公外婆在北京,家里生意做得很大,你们……”
大家都是知道成欣然境况的,母亲早逝,父亲杳无音讯。她靠自己兼职一分一分的攒钱撑过了学生时代,走到现在这步。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奇怪了,跟陈勉在一块那么久,他从来都没对她讲过姥姥姥爷家是做什么的。
大约学生时代所有人都傻得整齐划一,他们每天都在讨论如何提高成绩,吃什么玩什么,该怎样挤出时间蒙骗家长彼此再多待一会儿,这些话题占据了他们生活的全部。
但成人世界里,一切都要披上现实的外套,这些话题显得无足轻重。
成欣然突然笑,“还说人家医院的人八卦多,我看你们也一样八卦。”她重新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