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莳笑笑, 福个身过去,继续下?一位。
沈缇眼神?压着这?位婶娘,到她不敢回视,这?才迈开?步子,跟上殷莳。
婶娘心里暗啐:堂堂探花郎, 跟我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悻悻。
然?而?沈缇心里是不在乎男女的,他只怜惜贫弱。
一般来说, 女子在他心目中属于弱的那一挂。但当一个妇人衣食无忧又?身为长辈却对晚辈表现出了?攻击性的时候, 她就绝对不是弱。
被攻击的那个才是弱者。
表姐殷莳千里迢迢从怀溪来到京城嫁给他为妻, 他不能让她在他的家?里当着他的面受这?种不知所谓的鸟气。
这?一点点小动?静, 水花似的片刻就没了?。
认亲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毕竟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的人还是少数。
待认完亲,殷莳和沈缇得?以告退。
两个人退出内厅, 丫鬟们端着几托盘的礼物跟在后面,慢悠悠往回走。
殷莳问:“那个十七郎,是不是没什么出息?”
刚才那个婶娘其实攻击的不只是殷莳,也包括了?沈夫人。有点像见别人家?儿子出息自己儿子不出息就忍不住嫉妒。这?种亲戚在殷莳那个时空也很常见。
沈缇回答:“秀才之才。”
三伯爷那一房的十七郎,实在不成器,生在沈家?这?样的书香之家?,享受这?样的教育资源,到现在才是秀才。且家?里这?么多的读书人,长辈们撩眼一看?,小辈里哪个是真有天赋,哪个是止步于秀才,一目了?然?。
鲜少有看?错的。
十七郎科举这?个事,大概这?辈子都无望。
哎呀,秀才在他们沈家?是“不成器”。
殷莳无语。
她的兄长和堂兄们,能中个秀才便已经能得?祖父的另眼相看?了?。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两个人走得?不快,也是叫殷莳认路。
路上沈缇给她指认各处地方。
其实很好认,因为这?宅子还没有怀溪殷家?的一半大很好理解,居大不易嘛,这?里可是京城啊。这?宅子比怀溪殷家?小得?多,可价格不知道是怀溪殷家?宅子的多少倍。
小地方一套房,买不到京城一个茅厕。
这?么一想,她的嫁妆里还有一套京城的小院子、两个铺面呢。
殷莳顿时心情大好。
“那边有道门,过去便是……”沈缇正说着,忽然?声?音顿了?顿。
殷莳也正在看?向?他说的那边,她视力很好,看?到了?一个婢女探头探脑,又?缩了?回去。
她转头看?,果然?沈缇凝目,眉头微蹙地看?向?那边。
“过去便是东路跨院。”沈缇接着道。
除了?蹙那一下?眉,没什么更多的表情变化。
年纪轻轻,就爱玩“淡淡的”那股劲。
殷莳靠近他,放低声?音:“是冯姑娘的丫头吧?”
沈缇终于有了?表情,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承认了?:“姐姐怎么知道的?”
殷莳微微一笑。
那么多小说和剧都不是白看?的啊。
再说了?,那婢女刚才的行为颇不大气,可以说是鬼鬼祟祟了?。作为主人,沈缇就应该把她喊过来询问、训斥,或者派身边的人过去察问。
但他什么都没做,很显然?他不仅认识这?个婢女,也知道她为什么行事偷偷摸摸。
就她和他这?桩婚姻牵涉的人里,还能有谁呢。
当然?就是他真正的爱人,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