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敢再帮四民和长生,顶多拉拉劝劝高长树。

总之还是?打了起来。

直到赵青被?惊动,被?扶着出来,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我爹才死!你们就要拆了这个家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音。

她今年其实也?才十七岁。

高长树恶人先告状:“大娘!这两个刁奴把持着咱家产业不撒手!我要账本,账本不给!我要钥匙,钥匙不交!无法无天了!快报官,奴大欺主,枷了他们去?!”

四民和长生对看了一眼,都?抿了抿嘴角。

赵青少年丧父太过悲痛,她又身怀六甲,这几日已经见?红了,一直躺在屋里喝保胎药。

她是?赵禁城唯一的骨血。

高长树在赵禁城孝期里调戏长生妻子,若说出来,恐令她气怒伤怀,危及胎儿和孕妇自身。

四民长生以眼神交流,两个人都?忍了这一口气,没有说出真相。

四民只道:“大娘。我是?在等你。这是?赵家的产业,不是?高家的,我得跟你交接。”

高长树道:“大娘别听他胡说,我们夫妻一体的,以后你只我一个亲人!这厮竟想挑拨我们夫妻离心。不知道是?吞了多少咱家的财帛呢!”

四民忍无可忍:“姓高的,少放屁!”

“别吵了,别吵了。”赵青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她自然是?信四民的。四民长生带着她长大的,像哥哥一样。

可高长树是?丈夫,是?肚里孩子的爹。且他们出去?单过之后,高长树也?把她哄得很?好。高长树虽然不是?很?成器,到底生了一副俊俏面孔,又颇通甜言蜜语。她的心气儿渐渐平了,愿意跟高长树好好过日子了。

就在乱糟糟一片的时候,有个比寻常人尖利的嗓音道:“哟,这是?怎么回事?赵大人尸骨未寒呢,怎么就闹起来了?”

一院子的人看过去?,门口处,来个內侍。

是?向北的徒弟。

向北一次办了两件事,一是?进言皇后,令皇后给赵青派了一个姑姑过来照顾她到生产。

二是?答应了殷莳的,来安排四民和长生的事。

他徒弟带着姑姑登门,正赶上四民长生和高长树的矛盾激化到动手。

徒弟心想,怨不得师傅要插手。

宫里的人来了,乱糟糟的仆人们都?散去?,把向北徒弟和宫里来的姑姑请入正堂。

向北的徒弟先介绍了姑姑,赵青和高长树忙谢皇后之恩,令婢女将?姑姑请去?先安置。

向北的徒弟又道:“我要跟四民和长生说两句哎哎哎哎大娘你别动,你别动!我们挪!我们去?别的屋说话!”

大家都?是?从前就认识的。

向北的徒弟便和四民长生去?里间说话。

高长树眼神闪烁,惴惴不安。

好一会?儿,三个人才出来。四民和长生的眼睛都?是?红的,显然哭过了。

“大娘,咱都?是?打小都?认识的,我也?不兜圈子说话了。”向北的徒弟说,“这里以后毕竟是?你和你夫婿的家。如今闹得难看,他两个是?不能?留下了。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你全个情分,放他们走吧。”

赵青其实也?明白,今日这一闹,以后四民长生和高长树是?没法继续处下去?了。

他们两个是?奴仆之身。万一她哪天一个错眼珠,高长树把他们卖掉了,都?不一定追得回来。

若恶毒些?,把他们和妻子、孩子卖往不同的方向,可能?就是?一家子天涯海角的生离死别了。

无论?是?他们两个还是?他们的妻子,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