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这话都?是交待了各自的人转达殷莳的。

便是平陌和四民。只两个人一起见的殷莳,谁也不想当着对方的面说。

都?是出来后悄悄跟葵儿、蒲儿说了,让她们转达的。

平陌的送来的东西里还有一块羊脂玉牌,润泽无暇的精品。

是沈大人沈夫人夫妻两个长辈赐下的礼物。

殷莳摸着油润的羊脂玉,道:“正好,也该去看看姑姑了。”

隔了一日?,当真去了。

沈夫人牵着她手:“又?这么长时间不来。”

离上一次一个多月了,其实这个频率正好。

是走亲戚正正好的频率,维持着感情,又?不会让人觉得烦。

殷莳陪着沈夫人说话,她怕呛着沈夫人,待沈夫人喝水润喉放下了杯盏之后,才道:“姑姑,我有男人了。”

沈夫人才咽下一口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睁大了眼。

殷莳手指摩挲着腰间那块羊脂玉牌,道:“姑姑姑父对我好,我也不想瞒着长辈。”

“我是嫁过人的人了,也不用非得再嫁,我也没那个意思。”

“不过是找个人作伴罢了。”

“与姑姑姑父说一声。”

沈夫人颤声道:“跻云,跻云知道吗?”

“他知道的。”殷莳道,“上次去我便告诉他了。”

“跻云对我一直很好,可离了便是离了,他长情是他的人品,却不该这样耽误。”

“姑姑,跻云如今前程大好,人还这般年轻,冯家沈家的事也都?落定?了,正该重新规划婚姻,再结一门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姑姑,你说是不是。”

侄女自然?还是那个好侄女。

又?温柔又?体贴,她还这么为?沈缇的未来着想。

但凡是几?日?之前说这个话,沈夫人必满心欣慰,感动?不已。

可沈夫人此时此刻才明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一个儿子,怎地出城一趟回来就高烧起来。

他哪里是受凉生病了。

他分明是撑不住倒下了。

沈缇从?小到大都?优秀,无往不顺,连仕途都?是一片傥荡,未来可期。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大的挫折。

那么好强又?自信的一个人,竟难过得撑不住了。

沈夫人望着殷莳坦荡的面孔,说不出话来。

殷莳从?始到终都?没错过。

谁也不能指责她。

可沈夫人半点?感受不到欣慰,满心苦涩到了骨子里。

苦得要?死。

待沈大人回来,沈夫人也不敢瞒,抽噎着告诉了他。

沈大人倒也不意外。

殷莳挣脱了婚姻,算是个无主?之女。她这样年轻又?美貌,不可能一辈子守活寡。迟早会有男人。

她不考虑再嫁,也十分像她的性子。再怎么说是“通政使司沈通政的侄女”,真论起婚姻,她父母都?还活着,还是得论父母。论起父母,她终究只是个商户女,又?二嫁,怎么都?不可能嫁得更好。

以她的聪明,必然?不会让自己向下走的。

所以重点?是:“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沈大人有预感,殷莳必然?不会随便找个什么普通的男人。

果然?,沈夫人道:“她说,是羽林卫统领赵禁城。”

沈大人沉默片刻,嘿道:“咱们侄女啊……”

真是个有眼光的女人。

这日?,赵禁城在宫里又?遇到了沈缇。

沈缇就是在等他。

赵禁城也不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