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缇是来见亲的,与姐妹们厮见完,问起祖母,大夫人答道:“你祖母她老毛病头风犯了,哎呀她这个头风一犯就疼得受不了,只能回去歇着去了。”

沈缇点点头。

他母亲沈夫人是庶出。关于这位嫡祖母,路上沈夫人就给他打好预防针了。如今这情形他也不多事,反正他与女眷们也就是这样见个面,认个亲,让她们看看自己,然后告退。

果然坐着答对了几句,满足了舅母们和表妹们的好奇心,探花郎就起身告辞了。

大家都恋恋不舍,沈缇起身团团抱拳,告个罪,撤了。

众人目送他离开。

屋中又变成了全是女眷的状态,可再也恢复不到之前的欢声笑语了。因那种欢快,很大程度都是年轻的少女们活泼嬉笑支撑的。

现在少女们都安静了。年长的几个,好像如梦初醒,突然想起了女先生教的那些规矩了。

怎地就忘了呢,怎地就在姑姑面前放肆起来了呢?

她可是沈家表哥的亲娘啊。

屋里就只剩下几位夫人大力称赞沈家外甥,大家文化水平都有限,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个词。

大夫人问:“外甥少年登科,订了哪家的闺秀?”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沈夫人却轻轻叹气:“原是订了礼部郎中的女儿。”

什么礼部,什么郎中,对怀溪的殷家人都是远在云端遥不可及又高高在上的。

少女们便流露出了失落的情绪。

夫人们却听出话音:“怎么个说法?”

什么叫“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