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再熬二十年。
如今她硬吃饭、硬睡觉,坚持把身?体养好,都是为了熬到那一天。
“今天还?走吗?”她捏住沈缇的手问。
她的眼里带着期盼。
要是殷莳也能这样期盼他留下该有多好。
可她只会说让他今天过来陪陪冯洛仪。她说女子有孕易忐忑不安,需要人安慰陪伴。
她对冯洛仪尽心了。
她的好,他最知道。
“好。”他说,“我今天留下陪你。”
待到了就寝时分,婢女们退出?去。沈缇罩了灯,转身?却看?到冯洛仪似坐在床边,有一个轮廓。
沈缇脱下中?衣:“怎地还?不躺下?”
冯洛仪有孕,秦妈妈吩咐了不可以把冰盆置于帐子里,只能放在帐子外头。
沈缇体热,在这里是真的必须打赤膊睡觉。
不过好在,在冯洛仪这里也不需要穿长衣长裤睡觉。他们二人真正有过肌肤之?亲,哪还?需要穿这么整齐。
在殷莳那里是迫不得已的。
终究睡觉的时候是穿得越少?越舒服的。否则为什么殷莳总想让他去别处睡,他不在的时候她才可以脱了衣服睡得更?舒服。
沈缇把衣服搭在架子上,准备放下床帐。冯洛仪却站了起来。
黑灯瞎火的,沈缇怕她踩空脚踏跌倒,忙扶住她:“是要喝水?我与你拿来。你别动了。”
“不是。”冯洛仪牵住他的手,低声道,“沈郎,我现在身?子不便?,秦妈妈和大夫都特别叮嘱了不可行房。”
沈缇道:“我知道的。”
殷莳也提醒过他了。她一个处子身?,什么都懂。但一想到她甚至能想得到囤粮,又?觉得不稀奇了。
她早就说过,她懂的东西颇不少?,有些或许是他认为她不该懂的事。
沈缇说:“我就是过来陪你,你别担心,我不会乱来。”
冯洛仪没有说话,却牵着?他的手拉他坐在了床边,她自己却跪在了脚踏上,跪在了他腿中?间?。
沈缇怔住:“洛娘?”
“圆房前,秦妈妈给我的那本册子上,还?有别的……”冯洛仪轻声说,“我试试。”
她伸手去解他的裤带。
她指的是什么沈缇怎么会不懂。男人们少?年时看?些枕边小书便?早早懂了。
只是还?没试过。
沈缇的呼吸重了一分。
那种?事,怎么可能没幻想,怎么可能不想试试。
沈缇觉得唇干舌燥,但还?是捉住了冯洛仪的手腕:“洛娘,不用。”
“其实该为你准备个通房的。”冯洛仪叹道,“只我院子里,最?合适的也就是月梢了。我看?你不大看?得上她。雪芽颜色是好,但她太小了。”
她低低地道:“还?是我来伺……”
话没说完,忽然胸口一阵上涌,她忍不住偏过头去干呕了几下。
沈缇无?奈地蹲下,轻轻帮她拍背:“你看?你,别折腾了。这什么时候,那点事能有你肚子重要?我过来是让你安心,休息得好一点,你要是这样,我以后不来了。”
冯洛仪把胸口的感觉压下去,想了想道:“要不然,你把雪芽收了吧。”
沈缇道:“我不好那个。”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拍他:“里面去,你睡里面。要什么叫我,别自己胡来。”
冯洛仪道:“你睡里面呀。”
沈缇推她进去,自己躺在了外侧:“我是来照顾你的,不是来折腾你的。”
冯洛仪安静了好久,贴入他怀里:“沈郎,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