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缇道:“你能想到?这些,极好,正该让父亲知道。”

“傻子。”殷莳说,“你的极好未必是别?人的极好。我也不需要让别?人知道。或者父亲也并不觉得我操心这些是好的。你看,母亲为这个?家操劳二十?年,你们办这些事?,父亲怎地不知会?母亲一声呢。”

沈缇解释:“因?为没有必要……”

他说不下?去了。

殷莳微微一笑:“我在父亲眼里可是乖巧孝顺的儿媳,你别?打破我用心经营来的印象。你可别?忘了,父亲许你去殷家选妻是图什么,可不是图我天天胡思乱想,管自己不该管的事?。给我吧。”

沈缇默然。因?为殷莳说的是对的。

她一直都明白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对她的期盼是什么,所以她所有的离经叛道、大胆妄为只给他一个?人知道。

也好。

便只他一个?人吧。

他把手里的纸还给了殷莳,殷莳揉吧了揉吧,扔进?了竹篓里。

她道:“其实我还很想问问咱家的站队问题,想想又算了,朝堂上?都有哪些人我都根本不知道,问了也白问。”

见沈缇目露惊讶,她解释:“我就是稗史看多了。古时候很多大臣不都是讲究‘站队’吗。你在旁边写的那些小注,我都读了。”

沈缇失笑:“稗史看着玩就行?了,别?当真。”

想想又正色道:“我们为官,自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唯独帝位更迭之事?,真正正统的文臣是不该站队的。只要坐在那位子上?的人非是篡夺之人,谁坐在那里,我们便效忠谁。”

殷莳明白:“效忠的是皇帝,而不是某个?皇帝。”

沈缇道:“正是。”

沈家三代进?士,正经科举出身,走的是纯臣的路子。

这很好,其实很符合殷莳的期望。

正统的读书人,没有必要冒险搞什么从龙之功,那是武人的最爱。

正统的读书人该是不管皇帝是谁,都好好的治天下?,面对的是天下?而不是皇帝。

沈大人和沈缇看着都是脑子非常清醒有眼界的人,殷莳就放下?心来:“我不操这些心了。我就踏踏实实过日子。马上?要裁秋衣了,明天布庄要送料子过来给我看呢。”

沈缇道:“你把心放下?。外面的事?有我和父亲呢。”

殷莳道:“嗯。”

她看着沈缇。

温柔年轻男人。都说他清冷,可他在她这里热情如火。

正想着,沈缇已经低下?头来,覆住了她的唇。

勾缠与吸吮,将热力渡给了她。

殷莳的身体深处也有躁动?。

这是天然的、健康的身体必然会?有的反应。并不代表什么。

但是不能再继续。

殷莳在怀溪将自己缩在小院子里避世十?年,是因?为她以为这一世无?解。

后来她对沈缇积极争取,是因?为她意识到?机缘巧合之下?,沈缇就是她的最优解。

可如果?,有更好的解呢。

那日沈夫人说,早朝免了。她感叹说,陛下?也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天天早朝。

殷莳想起来沈缇给她说过的,皇帝有多老了?古稀过半。

在殷莳那个?时空的历史里,皇帝大多都不长命的,能活个?平均寿命就算不错了。最长寿的那位倒是真长,活了八十?九岁。

但殷莳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赶上?这种超长待机的。

而且沈缇说了,现?在这个?皇帝沉迷炼丹制药。好好好,一旦开始嗑药,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然后,就会?改朝换代。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