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不到公租官舍的就只能去?租民房。京城的房租一直居高不下,要多?花很多?钱。

今天在场的人里, 有一位便是?租了另一位家?里的闲置房宅。

言谈中听得出来,她十分羡慕京城本地?的官员, 或者是?已经?在京城置了房产的夫妻。

殷莳便想起自己那一套宅子两个铺子还有一百亩的田地?。

这次投胎真的不算差, 已经?超过了很多?人了。

再细听,其实文人尤其是?翰林们赚外快的手段都差不多?。但是?价格却差很多?。

看身份,看名气。一甲这三个跟旁的庶吉士出身的翰林就不一样,价格高得多?,偏找他们的人又是?最多?的。很多?人都得是?托人找关系才能搭上话。

殷莳听这些听得津津有味。

成天待在内宅信息实在太闭塞了, 这才出来一回,就有种视野打?开的感觉。

不多?时, 消息送过来:“沈翰林拔了头筹。”

众人惊讶:“这么快。”

小厮笑道:“沈翰林过去?没耽搁, 看了看题目, 七步成诗。他的诗一出, 许多?人看了便投笔了。是?以很快便有了结果。”

大家?都忍不住看了眼殷莳, 如杨夫人更是?掩口?偷笑。

殷莳跟沈缇天天只在璟荣院碰头见面,聊天吃饭弹琴, 过的是?家?居日子。

虽然也知道他是?当届探花,肯定是?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才子。但才子也不会在吃饭喝茶的时候分分秒秒地?给你讲经?辩文。

过日子就是?过日子,所以殷莳每天面对的其实就是?一个年轻弟弟。

直到今天,众家?夫人的口?中,重又勾勒出一个她不那么熟悉的小沈探花。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沈缇少年才子的狂傲。

且身周每个人都理所当然,都接受,甚至觉得如他这样的年轻人若不狂傲几分,还少了味道。

有人抬手张目,忽然道:“回来了。”

大家?转头望去?,远处男人们结伴回来了,说说笑笑。

殷莳也看过去?,沈缇和?杨甫走在一起正说话。他的身后跟着北道和?槐生。北道的怀里抱着一盆花。花朵正开着,有碗口?那么大。

待走近,杨甫对殷莳道:“弟妹,恭喜,跻云为了你赢了一盆‘大富贵’。”

他恭喜得一本正经?,但殷莳总觉得那笑里好像带着两分揶揄。

沈缇过来道:“你看看可喜欢?大师父那里还有一盆红云映日和?紫袍金带。你若不喜欢这个,我找他换去?。”

你低调点吧,杨榜眼那笑都要憋不住了。

殷莳有点明白了,嗔他:“大富贵已经?是?难得的精品了。”

品种难得,大仁寺里也肯定有养花的好手,的确是?养得很好。得了这一盆回去?,她自己扦插,能分出好几盆。

有这一盆花,今天这一趟来的真值。

难得的休沐日,大家?都需要陪妻子。因?为正如殷莳所说,都还挺年轻的。

今天遇到的熟人,没有超过四十岁的。

四十岁的可能已经?在家?带孙子。和?沈缇、杨甫同届的高状元就已经?有孙子了。

虽同在官场,甚至在同一个公署,但年纪不同,生活状态都不一样。

因?此男人们互相拱拱手,各自带着妻子仆婢自去?。

有人如沈缇一样,小厮成群,婢女?数个。也有人夫妻俩只两个小厮一个婢女?的。

撇开才学?、官职来说,出身和?家?庭条件也是?一目了然的。

大仁寺其实也并不十分大,今天到这里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