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殷莳说,“我其?实想?跟你说,我本来是打算明天把你叫回来的。”

“这样,你在小冯那边住几?天,然后到我这边装模作样一天。搁在别人眼里,隔个四天五天的就来正房一次的夫君,就算挺好的夫君了是吧。”

在殷家的时候据下人们之间?的八卦消息,三老?爷和三夫人的频率可比这低多了。

三夫人这两年?也不怎么在意那些小妾通房了,她的精力都在儿媳们身上了。

“这样,你们俩想?要的也有了,我正房的体?面也维持住了。我们大家都好。”殷莳觉得很?好,“你说怎么样?”

几?天前,她撵他去冯洛仪那里的时候,沈缇还生气。

但现在,他竟然觉得这个安排非常好。

是的,他承认是他又天真了。她一定是早就洞见了。

在这个帐子里,对他来说,她的气息如?此鲜明。那反过来呢,对她而言,他的气息应该也是充斥了整个帐子吧。

他想?起来,那天,送舅兄们离开的那天,他还牵了她的手。

当?天晚上,她就不顾他生气撵他走了。

原来如?此。

沈缇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若论学问,他能甩她十辈子,但论起男女之间?的事,她……的确是比他周到成?熟。

或者是因为女子真的比男子早熟吧。同样的年?纪,女孩子已?经知羞了,臭小子们却还在撒尿和泥玩。

“好,就这样,挺好的。”沈缇呼吸平复了,“就照姐姐说的。”

“嗯嗯,那好。”殷莳说,“就四五天,也别太久,要不然下人们觉得你冷落我,可能就要欺负我了。”

谁敢。

沈缇光是想?想?都生气了。

“若有那样的情况,姐姐不要忍气吞声。这府里统共就四个主子,还能叫奴才欺负了去。”

虽然觉得殷莳绝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但他还是不放心,告诫她:“若有那样的事,一定告诉我,不要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这等胆敢冒犯主人的人,越姑息就越猖獗,还会带坏旁的人。”

床的里面却沉默了。

沈缇唤了一声:“……姐姐?”

过了一会儿,殷莳才“嗯”了一声,应了。

人的声音在高兴的时候和不高兴的时候是两个调子甚至两种不同的音色的。

沈缇侧头看向里面,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她为什么忽然就不高兴了?

他问:“可是我哪里说的不对?”

殷莳知道自己的情绪被他察觉了。

可是,她盯着黑乎乎的帐顶,四个主子啊……

四个。

有时候,不是别人,不是那些对她有恶意或者对她势利眼捧高踩低的人,反而恰恰是沈缇这个处处都对她很?好的人,常在不经意间?就撕裂开她一直在粉饰的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在他的心里,沈家只有四个主人:父亲,母亲,自己,殷莳。

没有冯洛仪。

“主子”的定义里,根本就没有包括冯洛仪。

殷莳道:“没有。你想?的周到,谢谢。”

沈缇感到困惑,因为殷莳的情绪显然并没有改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意兴阑珊,好像这个话题十分无趣。

但这个话题不仅重要,而且是她先开启的。到底是什么让她不开心了呢?

殷莳那边寂静了一会儿,忽然又响起她的声音:“一直没问……小冯那里,你有没有告诉她我们是假夫妻?”

这下,轮到沈缇沉默了。

他如?实说了:“没有。”

殷莳问:“为什么?”

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