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莳去沈夫人那里请安。

给婆婆请安是不?能去太?早的,因为要避开公公。挺好,对睡眠没?有什么影响。

“冯姨娘请安的事,不?要乱说,我会自己去说。”路上,她嘱咐蒲儿,“偶尔说一次,秦妈妈觉得你心?思简单。次次我院中的事都是你在说,管事妈妈脸上笑眯眯,可她的心?里,你已经是不?可重用、不?可信任的人了。”

蒲儿从未想到过这一层,脸都白了。

“我再强调一次,我们如今不?是在自己家里了。”殷莳说。

葵儿蒲儿都低头:“是。”

到了沈夫人那里,沈夫人正?在煮茶。

“快来,你姑父拿回来的好茶。”她笑眯眯,“待会你带些回去。”

殷莳也?笑吟吟凑过去。

看那煮茶的手法?与怀溪略有不?同,认真请教?。

沈夫人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精神一振,与她细细讲。

既是婆媳更是姑侄。

但其实,古代社会结中表亲的,也?并不?是每个姑姑、姨母都能善待侄/外甥女的。

殷莳知道自己是运气好,更知道这姑侄关系也?一样得经营。

“姑姑,今天冯姨娘来请安了。”殷莳主动汇报。

“哦?”果然?沈夫人的注意力就从茶汤上转移过来了。

“冯姨娘十分知礼的。”殷莳先赞冯洛仪,再道,“只我和跻云都觉得,咱家是宽厚积福之家,实没?必要。我和跻云商量着免了冯姨娘的请安。”

沈夫人哪想得到这事其实是殷莳提出来的。真正?对“请安”这事不?感冒的是殷莳。

沈夫人直接就认定虽然?殷莳口?口?声?声?说的是“我和跻云”,但免了冯洛仪请安这个事,一定是沈缇的意思。

沈缇心?疼冯洛仪啊,这还用说吗。

儿子?这样,沈夫人心?里是有点心?虚的。

但她在后宅的岁月也?不?是白活的,心?里有些责备儿子?,脸上却并不?显露,只问:“那就免了?”

“我们俩的意思是想这样的。”殷莳说,“可冯姨娘是读过书的,她不?肯的。最后,还是跻云说,那就逢五逢十让她过来请安。冯姨娘这才肯了。别看她年纪小,实是个懂事的姑娘。”

她还为冯洛仪说好话。这事,明明是儿子?在侵犯她身为正?妻的权益。

沈夫人嘴上道:“这是跻云不?对,回头我说他。委屈你了。”

殷莳失笑:“瞧姑姑说的,我嫁过来之前不?就都清楚的。我那时便说了,我来和姑姑过日子?。不?缺我吃不?缺我穿的,跻云让姨娘伺候去,我多省心?啊。”

沈夫人十分感动欣慰又?好笑:“你呀。”

她分了茶,叹息:“冯氏着实怪可怜的,也?不?怪跻云怜惜她。只你别担心?,这个家里你是跻云的正?室,她越不?过你去。”

她一句“冯氏可怜”,殷莳便知道沈夫人对冯洛仪肯定不?同于普通的婆婆对儿子?的妾室。

据沈缇所说,京城人家订婚早,他们大概是十三岁左右就订亲了。

沈缇十三能懂什么呢?虽不?至于像三郎那样还撒尿和泥,但对情爱之事能有多深的想法??

沈大人也?不?能亲自去相看人家女儿。

冯洛仪,其实是沈夫人于众多女孩中亲自挑中的那个啊。

一定是她喜欢的女孩子?。

不?能因为沈夫人和她是血缘姑侄,就天真。

沈夫人千里迢迢去到怀溪挑选儿媳,难道是为了提携远在千里之外的商户娘家?或者是心?疼就没?见过几面的不?知道名字的侄女们?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