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仪想了想,当年三皇谋逆,算起来李绍才刚刚是及冠之年;而进军营打得第一仗,应当更小了,他那时也是个半大的小孩儿。
李绍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乱想什么?”又教训似的朝花心处重重顶送了几下,待李慕仪娇吟不已,心思全放回他的身上,才舒缓了动作,轻柔吮吻方才的齿痕。
李慕仪抚上他背后的疤,指尖轻蹭,勾得李绍心痒似烧,这般让她磨得没了耐性,索性托起她的臀腰,将她按在柔软的床褥间,两条白鹿似的细长雪腿搭在他的臂弯上,李绍彻底掌握主控权,扣着她的腰狠送起来。
李慕仪仰起脖颈,绵绵呻吟,又听他喘着气继续讲,“后背一道是在灈阳川上,领军后撤时遭了暗算埋伏……另一道是军里一个与本王出生入死过多回的兄弟,投了叛军,受命刺杀本王……”李绍蓦地倒抽了几口气,拍了一下她的圆臀,“咬得这么紧,本王死不着他们手上,倒快死在你身上了……”
李慕仪听他讲正事还不忘说荤话,脸色一下通红。
李绍缓了几缓,唇又牵了起来,低头去吻她的唇,胯下顶得又缓又深。酥麻爽快从后背攀上来,冲得李慕仪头脑发昏,她周身滚烫,唯觉李绍温凉的唇贴在耳廓旁,轻声说着:“至于肩上这一道,你最清楚。”
是为了护她,挡得罗淳风那一剑。
李慕仪抵抗着他的胸膛,从万千情欲分出一丝清醒来,问他:“罗淳风太老了,当时即便是有我在,王爷也能躲开的。为什么不躲?”
李绍望着她,半晌,忽地笑起来,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紧紧相贴,滚烫的阳物抵得更深更狠。李慕仪浑身痉挛,不住将他吞紧,在欢愉的阵阵眩晕,听得他衔咬着她的耳尖儿,说:“本王乐意。”
·第47章 燕双飞(四)
她瞧出李绍是故意的,不过当时却认为他是要用“行刺王室”的罪名压死罗淳风,让罗家再无翻身之地。李慕仪猜出这样的意图,对李绍只有胆寒,大梁没有哪个男儿能有如此魄力,敢用自己的性命来玩弄权术。
李绍又怎不知她在揣度什么,但对付罗淳风是其次,千钧一发间,他哪里能想得了那么多?罗淳风一出剑,李绍就料定他刺不住要害,只有一瞬间的分神,想:如果当初将李慕仪救出教坊司的不是高家,而是他,李慕仪会不会对他死心塌地?
那样她不会整日冷着脸,死沉沉的像个纸扎的人;也不会送她珠花都不见欢喜,也会笑,一笑起来就有千娇百媚的风情。
因这一瞬的迟疑,剑就已入了肩。
苦肉计用来对付李慕仪,真是再好不过。她看似狠毒又冷硬,一旦剥去外头的铁甲,实则又柔软又细腻。
李绍负伤的那些天,李慕仪白日寸步不离地伺候服侍,第一口药总是她尝,每一道粥膳总是她喂;晚间李绍抱着她翻云覆雨,李慕仪简直乖顺得不像话,肏得狠了,她还要一边流泪一边央着他慢些,小心扯着伤。
李绍因她这副小女儿娇娇啼啼的情态而哭笑不得,戏谑“牡丹花下死”,李慕仪听了恼恨不已,直狠咬他的胳膊发泄。
她气成这副样,半夜也没走,趁着李绍熟睡,又撑着酸软的身起来,取来药箱,帮他的伤口换上新药。
李绍是个风吹草动就能醒的警觉性,怎会不知她的细心照顾?只是不愿意睁眼,怕她害羞,一害羞又要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穿上,万万不让自己流露出一分温柔心肠。
这样的李慕仪,又怎不可爱?
他身上的伤疤教会他很多东西,唯独为李慕仪受得这一道伤疤不同,温柔刀似的,让他心甘情愿赔上性命。
思及此,李绍愈发抱紧了汗津津的李慕仪,嵌入她身体深处,便不再动,拨开她额上汗湿的乌发,寻着唇温柔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