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杳愣了下。
她几乎从没听沈观提起他?的生母。她和他?去?溪金拜见?长辈的时候,见?到的沈夫人?是沈大人?的续弦,且是沈观生母的嫡亲妹妹。
沈观没有唤过沈夫人?母亲。
姜清杳还?要凑近些。想听沈观接着说什?么?,他?声音特别?轻,若不凑近,几乎听不见?他?的梦呓,姜清杳的耳朵都快凑到沈观的唇上了。
沈观懵懵的:“清杳。”
“你在做什?么??”
姜清杳:!他?醒了。
少?女耳根通红,飞快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看一眼半睁开的沈观,先发制人?:“哦,你刚才梦里也在喊我,我就凑过来了一下。”
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偷听他?的梦话。
沈观点点头,没有多想,又低下眼去?,不敢和姜清杳对视。他?神色内疚的太明显。姜清杳一眼看过去?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姜清杳想了想:“沈观,你戴的那块香牌可能有问题。”
少?年怔了一瞬,低眼去?看自己?的颈间,只剩下一根空荡荡的黑绳,上面吊着的香牌被姜清杳拽掉了。
他?沉思?一瞬,也想通了,抿着唇,轻轻的嗯了声。
姜清杳眨眨眼,沈观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的掀起眼来看一眼她是什?么?意思??
姜清杳就主动和他?说:“大夫今天下午试着戴了一会儿那香牌,变得?暴躁许多,吓得?很快就摘了,尖叫着说那是邪物。你划伤自己?,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变得?很暴戾,和平时的自己?不一样,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沈观轻嗯了声,低着眼。
半晌,小声:“清杳,对不起。我想能清醒到你睡醒,和你解释,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弄明白,可我好像弄得?更糟糕了。”
起先,他?还?有理智,只是想着清醒着,可到了后?面,短暂的疼痛连一瞬的清醒都维持不了,伤痕越来越多,直到他?低头惊觉,地上渗了血迹时,才想到一个问题。
清杳若醒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定是会害怕的。
沈观放弃了等姜清杳醒来的想法,想先离开,可他?失血多了,浑身没了力气,折腾几次,竟连起身都做不到。
侍卫将?他?背走了,可地上还?有血迹,姜清杳定是被吓到了。
便是不被那血迹吓到,也会被他?的糟糕模样吓到。
他?不想这样的。
他?不想吓到清杳的。
沈观低着眼,眼睫有点湿漉漉的,为什?么?越弄越糟糕,为什?么?伤害到姜清杳,吓到姜清杳的又是他?。
他?不想的。
姜清杳盯着他?,问他?:“你既然想等我醒来和我解释,怕我因此误会你远离你, ろんぶん 为什?么?还?要瞒着我,还?要让芸香半夏骗我,甚至还?想得?那么?缜密,让你的亲信告诉我假消息。”
姜清杳看得?出来,沈观真的一点都不想让她知道?、见?到他?的可怜模样。
可他?又是想要和她解释的不是吗?
告诉她,姜清杳见?到他?模样,不管如何,都能理解一点的呀。
为什?么?要瞒着她。
沈观沉默一会儿,终于抬眼,正视姜清杳,认真道?:“清杳,你该生我的气的。”
“或者说,我希望你生气。你本来就应该生气。”
“我瞒着你,是因为我知道?,清楚明白的知道?。清杳心软。”
少?年看着她,格外?郑重:“因为知道?清杳心软,我便更不想让清杳知道?。”
“我不想博可怜,哪怕这不是我的本意,可清杳受到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