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是沈观教她辨认过的几味香，姜清杳再顺势看那些装着香料的小瓷盒，哪几个浅了些。

没药、乳香、依兰、檀香……

姜清杳这会儿辨认出来，第一反应便是去瞧沈观。

她辨香的本领都是沈观教的，没道理她都认出来，明白过来这些的功效，沈观却?不知道。

沈观早就知道！！！故意憋着没说！！！

昨晚还装腔作势的问她怎么不睡？怪不得那香姜清杳让沈观闻，沈观只嗅了一下?便远开了。

这人坏心思！只想瞧姜清杳闻了那香后的模样，自己清醒着。

姜清杳气极，揪他耳朵，大声喊：“沈观！你太坏了！”

“你明明知道！”

沈观哎呦哎呦的喊疼，眉眼?却?是止不住的笑意，还狡辩：“昨日没怎么凑近闻呢，今早起来才辨出来。”

姜清杳才不信他！

气鼓鼓的侧过身?去。

他倒好?，昨晚将她看尽了，还诱着哄她自己来。

沈观见状，不紧不慢地掏出免死金牌。

“清杳昨天可答应我了，即便是不喜欢这香了，也不生我的气。”

姜清杳：！

在?这儿等着她呢！她说这要求怎么这么古怪。

沈观问她：“还做不做数？”

姜清杳瞧瞧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发誓不要像沈观一样做一个坏心眼?的人。

她君子一诺！

少女?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脸郑重其事，要做驷马难追的君子诺。

沈观笑得往后仰，扶额，眉眼?弯弯，笑够了，才终于坐正了，也学她的样子，郑重其事夸她：“清杳真是君子。言而有信。”

姜清杳没忍住弯了下?唇角，很快压下?去。

沈观又制的香姜清杳定是不要了，少年捧着那点香，几番推销，姜清杳都义正严辞的拒绝。

沈观只好?遗憾的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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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沈观懂香，也是少时为太子伴读，在?宫中?宗学里得以接触入道。

在?大庆朝，焚香、点茶、挂画、插花被称为文人四艺，且时人尚文不尚武，因?此香艺之道颇受重视，宫中?皇子在?宗人府宗学时，也少不了这门课艺。

沈观少时随太子伴读，太子尤好?香艺，自然也精通了此道。

太子登基为新帝后，宫中?设制香坊，常常邀一些文臣在?宫中?品香焚香，宫中?更是好?异香。文人名臣都崇尚此道，以京城香艺之风为盛。

不少人为了投皇帝所好?，各地去搜罗异香献进宫中?，以求能得皇上赏识。

这日新帝召了翰林院几个编修学士，商议过些日子去皇宫猎场围猎的诏书草拟，还考问了几个新入翰林院的今科进士的能力。

等都谈过一番，时辰也已经不早。

因?着几年前?新帝贪新鲜，去皇宫猎场围猎时，一时不慎，被野狐抓伤过。连着几年，每次皇帝提及想去猎场围猎，几个老?臣便极力阻止，连草拟诏书，召来的几个翰林院学士也劝阻他。

不过一次抓伤，这些人不知道要念叨几年，更可笑的是，几个入仕久的翰林院学士劝阻也便罢了，年纪大，脑子也糊涂了，且不与他们?计较。

连今年新进的两个年轻进士，见几个老?学士劝阻，也跟着劝阻。

真是蠢笨。

年轻的帝王神?色倦怠，让几个人都退下?了，独留了沈观留下?。

“君珩，你留下?。”

少时相交，即便是沈观离京，二人也不曾断了书信往来。这会儿只两人相处时，便没了君臣之道，更轻松熟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