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杳暗暗想。

她一边调整着表情，想让她冷漠的表情像冬夜里的温度一样冰到沈观心里去，让他也尝尝她当时的滋味。

可冷脸抛给了瞎子看。

这个瞎子还兀自欣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轻轻吻了下姜清杳下颌边缘的一颗小?痣，极珍视极满足：“清杳，我?从前?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这样的好，我?做了什么你都?能记在心上。”

沈观眼睛亮亮的，捧着姜清杳的脸：“我?只给你舞了一次剑，你记到了现在。”

姜清杳：……

那是因为你大半夜地把我?从被窝里面拉出来?看你舞剑，那天?晚上还很冷！

姜清杳很想大声反驳回去，但她一时间又想维持着自己冷淡冷漠的表情，就像沈观质疑她的时候那样，眉眼间一瞬间纠结，又给了沈观沉迷自己的世界的时间。

“你还为我?哭了一场。”

沈观一脸“你为我?哭了，你心里有我?。”的喜悦神情。

姜清杳：累了。

绷不住表情了。

不想和摔坏脑子的人说话了。

沈观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勾她的手指。

姜清杳一直没有回抱过他。

少年小?声，一边将自己的手指和她交握，一边和她道歉：“清杳，对不起。”

“我?今日不该那样暴躁。”

“还吓到你了。”

姜清杳表情纠结，她实在不是一个很擅长?生很久气的人。

她一年生过的气都?屈指可数。大多?是隔天?就忘了。

可沈观这次真的很过分！！！

姜清杳想着，又有些委屈了。

少女眼泪氤氲上来?。

沈观便慌了神，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要去给她擦眼泪。诚实道：“清杳，都?是我?的错。”

“我?……对不起，我?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我?觉得?你为着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表哥，处处维护。分明?我?在你面前?。可你眼里心里想着都?是他，你还为着他推了我?。”

“我?就想岔了，我?觉得?你更?偏爱他。但我?现在不这样想了，我?知道清杳心里是记着我?的。我?做了什么你都?记在心上了。”

沈观声音低下来?，话里真假掺半，但要说出这样一番话、承认自己觉得?他在姜清杳心中不如?旁人，也很是不易，不由得?耳根发烫。

实则沈观此人，占有欲极强，还是不愿姜清杳心里有任何?，哪怕一点点的真秦轩的印迹。

可他见不得?姜清杳哭。

白日是昏了头，被嫉妒蒙了眼，说完便后悔了。

这会儿清醒着，便怎么也不能让姜清杳再哭了。

姜清杳也没想到他如?此诚实的就把原因说了。

少女因着讶异，微微张着唇，半晌，神色也软了下来?：“你多?想了。我?……我?只是觉着表哥不会那样。他是我?表哥，你和他……你和他不一样的。”

姜清杳小?小?声：“何?况我?还推了你。”

“对不起，是不是我?太用力了，将你推倒了，你后脑勺还受着伤呢，郎中说要休养好一阵子。”

沈观摇头：“不是你推得?，是我?没站稳。”

下午的硝烟弥漫，莫名地就散了。两人都?一时有点不适应，大眼瞪大眼的看着对方?，心道对方?真是世界上最好哄最好说话的人了。

姜清杳和他交握着的手，指尖戳戳了他掌心。

还是有点内疚：“你还疼不疼？”

沈观摇头，半晌，又点头。

姜清杳疑惑：“这是疼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