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字字恳切, 又让小伍取了之前的信件,和成婚后过了半月得到的京城来信给姜忠元。
信中有外祖母给的信物,还有言称, 若是敲定,待沈观再去信一封, 她们即可?就可?启程来。
姜忠元仔细看过,见写信用?的宣纸微微泛黄,便知做不?了假。
姜忠元脸色和缓, 将信放置一旁, 呵呵笑道:“这些年?我看着你长大,自是信你的。”
“来, 君珩,尝尝这茶。”
姜忠元心里舒坦了, 旧事他一直知道一二, 也各种原因顺势而为,只这事没有沈观的手笔,他也不?会计较太?多。
且沈观原本好端端地,去了一趟抚阳, 没几?日便专门?来说这事, 姜忠元想也知道是姜清杳和沈观小两口私下里便商量好什么。
不?然?……
姜忠元抿口茶, 以沈观的心思作为, 必不?会主动?告知。
姜忠元态度热络了, 仿佛从没怀疑过沈观,乐呵呵的样子, 少?年?恍若不?觉,也笑着品茶,还乖觉地替岳父大人露了一手茶艺。
小伍在一旁看得咂舌。
分明是一个?老狐狸和小狐狸。
姜忠元平素看起来都是和蔼可?亲的, 但那?都是因着姜清杳在,和沈观独处时,方才问自家公?子那?问题,眼神锐利极了。听完解释,立马又是笑脸一张。
变脸之快,小伍瞠目。
偏沈观安之若素的模样,丝毫不?觉有什么,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一点也不?在意姜忠元一瞬对他的冷叱,俊美少?年?面上一直都是微笑着,还能平静地继续给姜忠元沏茶。
小伍暗暗低头,心道自己还是嫩了些。
不?管小伍怎么想,总之姜忠元和沈观两人很和睦,你推我推的,喝个?茶喝出了劝酒的架势,一直到最后,夜幕低垂, ろんぶん 沈观才告辞。
小伍一近身,就闻到公?子身上的茶香。
心道这算是怎么个?事,旁人都是酒气,这两人却?拿茶当酒,他看得清楚,半点没品,都是一饮而尽。
沈观没有坐马车回去,反而慢慢踱着步,也顺便让夜风吹得清醒些。
小伍在身后跟着。
半晌,沈观轻声:“小伍,我今日很高兴。”
小伍是自小跟着沈观身边随侍的,甚至是容锦专门?挑中的小侍卫。
即便是这样,也很少?听到沈观和他袒露心声。
说起来,小伍时常觉得,在姜清杳面前的沈观很不?一样,很活泼,话很多,也爱打趣,对着姜清杳常是笑着的。即便偶尔没笑,那?也是神色柔和。
可?除此之外的沈观,常被同僚、上官、长辈,评价为沉稳,少?言。
因此在沈观成婚前,小伍眼中的沈观,其实一直都不?是话多的,可?偏偏成婚后,他不?止一次听到夫人揪着公?子的耳朵说,你是个?哑巴才好。
容锦待小伍很好,沈观也待小伍很好。如果可?以,小伍也希望公?子一直是在姜清杳面前的样子。
没了容锦在,每年?公?子的生辰都是小伍记着了,其实公?子也不?过少?年?之时,本该活泼的。
小伍敬重夫人,也高兴姜清杳能让沈观变得活泼,更?希望两人能一直好好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回道:“公?子因为什么而高兴?”
其实他知道原因,猜也能猜出来。左不?过就是和姜清杳有关的。
沈观果然?笑着道:“我高兴,至此后,我待清杳,便是坦诚的我,再不?必担心因为隐瞒着这些,惹恼了她,惹了她厌弃。”
清杳知道了,可?她虽恼着自己,却?从未真有过厌了沈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