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在信里写：

第一行：好久不见?姨母了！清杳非常想念！尤其想念姨母做的糖糕！

第二行：姨母做的糖糕可?以治病！比大?夫还管用?！

沈观看着，眉眼?有些困惑：“嗯？”

还有可?以治病的糖糕吗。

他接着看。

第三行：清杳吃了一盘（一个碟子画着一堆糖糕的图案）一直疼得厉害的蛀牙都被糖糕粘了下来（一个笑脸图案）再?也不疼啦！（一颗画着毛毛虫的牙齿图案）

小少年莞尔。

第四行：表哥！一别数日，你的字练得怎么样了，望安好！

第五行：清杳请你吃糖！（一个糖块的图案）

沈观盯着那个糖块的图案，想了想，用?指尖用?力沾了沾图案上?的糖块。

少年白皙的指尖上?沾上?点墨汁了。

沈观低着眼?，试探着用?舌尖舔着尝了尝。

果然是甜的。

这?张信纸拿在手上?的时候，沈观便觉得手上?的肌肤腻乎乎的有些难受。

少年猜，她应该是研墨的时候扔了一块饴糖进?去，所以明明是上?好的墨香，搅出来的墨汁成色却很浑浊，写得字也不大?好看。

真是请你吃糖了。

清杳。

她叫姜清杳。

沈观将少女?的名字在唇齿间念了几遍，出神的将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小少年看够了，将信件收起来，又原封不动的合好，用?了蜡封起来。

沈观打算物归原主。

他又去了取信的驿站，将文钰的信找到。

登记的时候，他看见?了姜清杳的名字。

抚阳姜家。

沈观捏着手里的信，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挣扎犹豫许久，做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不符合君子礼仪的事。

小少年把姜清杳的信带回来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偷。沈观默默想，他变成了一个可?恶的小偷。第一次是情有可?原，这?一次他分明知道?自?己不是信件的主人，还是没有物归原主。

晚间挑灯夜读，文钰的信和姜清杳的信都摆在信匣里。

沈观今日的课业做完了。

取了信纸，耐心的给文钰写回信。文钰信中许多苦恼。沈观替他排忧解难，一一解答了。

写完回信，小少年眉眼?疲惫。环顾一圈屋子，觉得好沉闷。

他已经十一岁，沈天?成要他攻读课业，指望他重振门楣。不许他的院子里有一个丫鬟小厮，只有自?小跟在他身边的小伍随侍。

沈观左右看看，将姜清杳的那封信单独拿出来放在袖中。他记得母亲有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很好看。沈观要用?那个匣子装姜清杳的信。

已经将夜了。

小少年提着灯笼，远远的就?看见?容锦的旧居亮着灯。

沈观抿唇，想了想，折返回屋中。将先帝曾赐给他的宝剑从压箱底的地方?翻出来，仔细擦拭了一遍。这?剑是为文钰伴读，宫中剑术课业比试，沈观赢了众皇子，皇帝赐的。

锋利极了。

沈观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剑。

他知道?那屋子里是什么。

握着剑的手在发抖，灯笼轻轻的放下，少年将屋门踢开，提着剑便要砍床上?的人。一缕男人的发掉下来。

沈天?成衣衫不整，不仅不知廉耻，反而怒极，大?脚一踹，将沈观踹倒在地。沈观的剑落地，沈天?成看了一眼?，认出剑的由来，终是没踩上?去。只是让侍卫把沈观拉走，关进?了柴屋，漆黑一片。

小少年抱着膝。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