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何娜把下巴垫在余果的肩膀上，抹着眼泪说，“我都听你的。对不起，让你对我失望了。”

“没事，”余果握紧何娜的辫子，轻轻往下拽着，像是一种示警，“知道错了就行，别害怕，我永远会拉你一把。”

……

第三段记忆，来自 2013 年 8 月 25 日。

“又缺钱了？”余果在 QQ 上回复着一个人的消息，“这次想要多少？”

“八百，”对方回，“行吗，果总？”

“不行，”余果回，“上次你要的三百，这次怎么敢要八百？”

“最近新认识了一个女生，开销有点大，”对方回，“您看……”

“挺长时间没替我办事了，”余果回，“替我办件事，办得我满意了，我给你一千，怎么样？”

“行啊，”对方回，“这回干什么？跟踪还是偷拍？”

“挨顿打怎么样？”余果回，“女生打，不太重。”

“这……行吧，”对方回，“别打脸行不行？”

“你觉得你身上其他地方值一千块钱吗？”余果说，“要不照裤裆踹吧？”

“别别别，”对方回，“一千，成交。可以打脸，别踢裆。”

“行，那你一会儿来中兴路新兴教育那个补课班，我十点下课，会走旁边的那条小道。你就在那儿等我，假装要堵我。”

“行吧，”对方回，“一会儿见了，果总。”

余果放下手机，何娜看向余果，问：“怎么了？”

“一个男的，骚扰我，还说一会儿要来堵我，怎么办？”余果故作忧虑地看向何娜。

何娜眼中燃起怒火，咬了咬牙说：“别怕，我来保护你。”

“你咋保护我？”余果问。

“我……”何娜抓住余果的手腕说，“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下课后，余果和何娜从补课班出来，从小路往家走，迎面碰上一个黄毛青年。

“果果，嘿嘿，”黄毛青年坏笑着迎上来，“等你很久了。”

“滚开！”何娜大喊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拔出来，指着黄毛青年，“你敢过来我就捅死你。”

黄毛青年见状，忽然对余果说：“果总，不带这样的，有点过了吧？”

“娜娜，把刀收起来，”余果对何娜的表现很是满意，“骚扰我的人不是他，这个是我朋友，小黄。”

“是吗？”何娜把水果刀收回刀鞘里，刚要揣回兜里，却被余果夺了过去。

“我帮你保管，”余果说着，走向黄毛青年，贴耳对他说，“重来。”

黄毛青年会了意，一把抓住余果的胳膊，大喊：“走！跟我走！”

何娜见状冲上来，一把推开黄毛青年：“滚开！”

“哎呀，你个小丫头片子，少管闲事啊！”黄毛青年站定，又回身推了何娜一把，然后又抓住余果的胳膊，“走！跟我走！”

黄毛青年演得很真，把余果的胳膊都抓红了。

余果挣扎着，回头看向何娜，发现何娜已经抄起来一块砖头。

下一秒，黄毛青年被敲翻在地，抱头咿呀呻吟着。

这时候，有几个一起补课的学生走进小路。

余果赶紧拉上何娜，小跑着来到大道上，打上了一辆车。

“没事了，”余果问何娜，“爽吗？”

“什么？”何娜没听明白。

“保护我的感觉，”余果问，“爽不爽？”

“啊，爽啊，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何娜红着眼眶说，然后看见余果把水果刀还给了自己。

“要是刚才刀在你手上，你会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