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如雷回头看，笑问：“你是？”

那人笑眯眯地伸出手：“哦，我是本店后勤经理，我叫徐来，您叫我小徐就行。”

“徐经理你好，握手咱就不握了，”郝如雷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来是有案子要查，请你配合一下。”

“哦，那太巧了，正好我在这儿，”徐来把手收回来，“我给你们开门。”

徐来开了侧门的锁，率先进入 KTV 前厅后，把总电源推了上去。

一瞬间，在全部灯光的照耀下，前厅变得金碧辉煌了起来。

“随便查，”徐来笑嘻嘻地说，“我们这里啊，都是正规经营，早就与过去完全不同啦。”

“呵呵，”郝如雷笑笑，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那你这样，你先带我们参观一下一楼。”

“好，”徐来脚步轻快地往里走，“这边请。”

接下来，用了 20 分钟的时间，郝如雷和苏力走马观花地看了一楼大概一半的包厢。

“这一楼最近是什么时候装的修？”

“大概半年吧，”徐来说，“我们一二三楼的包厢啊，基本都是一年左右重新装修一次。”

“四楼呢？”

“四楼不开放的，”徐来说，“我们冯总接手以后，四楼就一直没对外开过，连我们工作人员都不让上去。”

郝如雷回头看了看苏力，然后对徐来说：“我们还真就想上四楼看看。要不你给你们冯总打个电话呢？”

“啊？确定要去？”徐来说，“说实话我都没去过……不过警察办案嘛，我们肯定是要行方便的。电话就不用打了，咱们直接上去就行。”

“那就好，”郝如雷笑笑说，“带路吧，徐经理。”

看似为难地答应后，徐来带领两个警察到电梯口，刷卡上了四楼。

徐来没有瞎说，单从走廊来看，四楼的装修已经比较旧了，跟下面的几层相比，的确不像对外营业的样子。

但从装修的档次来看，是要比楼下那些高级很多的。

“四楼以前都是 VIP 包厢吧？”郝如雷指了指包厢门上的 VIP 标识，“肯定投了不少钱，不开多可惜？”

“您有所不知，”徐来解释说，“我们冯总的表弟啊，就是横死在这层的。你说邪不邪门儿？还正好死在 4 包厢，还是 4 楼。”

郝如雷心里咯噔一下。

他快步穿过走廊，来到 VIP4 包厢门口，推开门，发现里面没沙发也没茶几更没电视，而是设着一个灵堂。

灵堂中间放着一个黑白照片相框，相框下面有个牌位，上面写着“李润”的名字。

郝如雷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何娜也来过这个包厢。

按照余光伟和余果的交代，何娜只是在这儿喝醉了。按照余光伟个人的交代，他把何娜带回家，实施奸淫后，将何娜带到卫生间清洗身体，不慎让何娜的头撞到了墙上挂拖把的钉子。

尸检结果，印证了余光伟对何娜受伤部位和穿入其颅骨后枕部物体形状的描述。

但郝如雷总觉得，何娜是在这儿遇害的。

他跟苏力对视了一眼，苏力会了意，两人分头在包厢里搜索了起来。

郝如雷首先进入了包厢卫生间。他觉得余光伟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自己编的故事里提到“卫生间”，但包厢卫生间里放眼看去，墙上确实没有任何钉子。

“郝哥，”这时候，苏力推开卫生间门，“冯天来了。”

郝如雷点了点头，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

“冯总是吧？”郝如雷出示了证件，“办个案子，不得已，打扰你表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