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点了点头，又说：“问个比较私密的问题，高中时候，谈过恋爱吗？”

白业忽然有一丝紧张，赶紧摇头：“没有。”

“哦。”

白业疑惑地问：“您今天的问题，跟果果的案子有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就随便问问，”夏涵笑笑，关了执法记录仪，“白业，我怎么觉得你回答问题这么流畅呢？你不怕警察啊？”

白业朝秦周努了努下巴说：“他问我我可能会害怕。”

“那下回让他问，”夏涵笑笑说，“今天先到这儿吧，过后如果有其他问题，我们还得过来问你。”

“好，养伤期间，随时有空，”白业起身，“有了果果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夏涵点点头：“好啊。”

警察走后，白业回到房间，从窗边往下望。警车正在驶出小区。昨天一直停在楼下的那辆车也不见了。

他不知道车里的是警察还是余光伟的人，总之不见了。

如果是警察，那就说明警方从昨晚就已经排除了白业身上的嫌疑，那今天为什么又要来拐弯抹角地问自己认不认识何娜呢？

白业有些想不通。

如果是余光伟的人，可能说明，有大事要发生，他这里需要盯梢的优先级已经没了。

想到这里，他回到床边，用指纹解锁了手机屏幕，点进了“连海明源生鲜”贴吧。

贴吧里很安静，光是有几个半年前的帖子在前面，内容无非是些吐槽加班和扣工资的牢骚，以及有想应聘的人打听真实薪资待遇。

不知道为什么，何惧给冯天发的短信明明指明了余光伟他妈杜明华名下的那家“连海明源生鲜食品有限公司”，而前一天早上闹起来的却是另一家“连海华贸物流有限公司”。

看来，这个“明源”藏着他们共同的秘密，就算余光伟有难，冯天急着想踩他一脚，也不会轻易地拿“明源”开刀。

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条路或许根本走不通，眼下只能靠何惧了。

他早就对“明源”起了疑心，因为那个公司在开发区有个大冷库。

当了余果半年的小三，白业看出了这人的一个特点残忍又恋旧。

仓鼠虽小，却照出了一个人的内心。

白业怀疑，何娜一定是被余果害死了，之所以死不见尸，是因为余光伟帮余果把尸体藏了起来。

大概率是冷藏。

白业调查过余果和余光伟的一切明面上的信息，然后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明源的冷库。

期末考试结束后，白业终于有了机会。

父母要在除夕夜的前一天才从外地回来。

余果说是要去美国西雅图待一阵子，她妈一直在那边，她开学前才会回来。

这个没人会在意他干了什么的空档，白业去应聘了冷库的假期工。

很多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打工人都会在元旦一过就辞职回家猫冬，等到开春天暖和了再重新找地方上班。

春节前，明源冷库闹人荒，白业顺利被录用，负责装卸冷冻货物，一天一百日结。

从腊八一直干到了二十八，白业还真有了一些发现。有一片区域从来不开放，门上上着锁，门口还安了两个摄像头。

他向老工人打听那里锁着什么，老工人说锁着死人。

他被老工人说得一愣，结果对方却笑了，咧着嘴说：“逗你玩儿呢，咱这儿又不是殡仪馆。少打听，多干活。”

老工人的话难辨真伪。

白业知道，靠自己肯定成不了事儿。他本打算报警，但想想万一自己猜错了，就相当于报了假警，会非常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