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警官，”余光伟阴沉地说，“我当时抓了你，是不还得算罪加一等？”

郝如雷对余光伟的主动开口感到有些意外。

“渴了吗？”郝如雷故意不回答，“喝点儿水不？”

余光伟看了看饮水机的方向，点了点头说：“谢谢。”

郝如雷用纸杯给余光伟接了杯水，后者一饮而尽。

“你说你，没多大事儿，扛个什么劲呢，”郝如雷说，“你女儿照片的事情，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你也不用太操心了。”

余光伟疲倦地叹了口气说：“你说那人还是人吗？”

“说说你自己吧？”郝如雷在桌子后面坐下，“打人的事儿，应该挺好说的吧？”

“当时……我收到了压缩包，而那个小子正在冲我坏笑，我就觉得是他干的，”余光伟说。

“然后你就打了他？”郝如雷问，“他当时怎么笑的？说了什么？”

余光伟想了想说：“就说，要是我再逼他跟我女儿分手，他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现在我明白了，他是在激怒我。他一定知道图片发出来的具体时间，他就是掐算好时间，设计陷害了我。”

说完，他又刻意在脸上堆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不像是在模仿谁，而像是发自内心。

听着余光伟的话，郝如雷觉得并不是自己有多么高明的审讯技巧，而是余光伟寻思了一宿，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儿，恰好让自己赶上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你？为什么？”郝如雷接着问，“你觉得会是谁？”

余光伟忽然又沉默了，等了十分钟都没再说什么。

郝如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起身作势要离开。

“等等，”余光伟忽然大声说，“警官，我要检举揭发某个人的违法犯罪行为！”

……

连海交通大学保卫科监控室。

“对，就是这个人，”大学城派出所民警秦周指着监控画面里的那个头戴鸭舌帽的人影，“9 月 27 号下午 14 点 30 分进了男生宿舍楼，15 点 18 分出来的。就是他。这人是送水的吗？”

“是，看衣服样式，应该是给学生送桶装饮用水的，”辅导员老师李鹏说，“看不清脸呐。”

“学校里这块业务是谁负责的？”秦周问。

李鹏说：“你等我打电话问问。”

说着，他跑出监控室，打电话去了。

就在李鹏出去的十分钟里，秦周将拍到那人的视频画面截取并保存了下来，存到了 U 盘里。

“查到了，查到了，”李鹏说，“学生处负责这事儿，活儿是包给个人的，那人招人干活儿的时候留了身份证复印件。”

“谁？叫啥？”

“马上发我手机上，”正说着，李鹏的手机响了。他点开微信，看到是身份证复印件照片发过来了，忙递给秦周。

秦周接过来，看脸型绝对就是视频里那人，再一看姓名很少见的那种名字，“何惧”。

……

“听妈的，跟她分了吧，”严溶苦口婆心地对儿子说，“你看你这手……她家再有钱也不能这么对你啊！”说着，严溶心疼地落下泪来。

“妈，你不懂，我跟她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为了钱，”白业从沙发上起身，往房间走，“我不想跟你说了，你根本从来都不了解我。”

“小业……”严溶追上去，这时候，家门忽然被敲响了。

“白业！白业！开门！”余果连续用掌根砸了十几下门，并大喊，“我听见家里有人说话了！你给我出来！”

然而，没人来应门。

余果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见里面一声不响，怒火一下子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