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错了。

是他做错了事,自持骄傲,偏偏下错了棋,一步行差踏错,便令他的知了,在风雨中如此凄楚的死去。

午夜梦回多少次,他想叫住他,问他疼不疼,可嘴唇动了动,又什么都讲不出,只能原地沉默,渐生萧索。

怀里是稚嫩幼小的身体,里面有一个同样稚嫩幼小的灵魂。

尚未历经沧桑苦楚,风雨千磨万击,他如此天真纯稚,还有着世间最单纯的眼睛。

于是那些藏在肚子里的话,便成了喉头翻滚的哽咽,那难以言喻的情绪,却一个字也讲不出。

他们仿佛隔着时空在拥抱。

隔着狭隘割离的交错时间,懵懂的孩子与悲痛的灵魂,于此刻支离破碎的相拥。

而那个在春夜逝去的少年,独自走进了他的风雨中,从此再也不会回头。

夏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肩头渐生厚重的濡湿。

……

虽然,在来医院之前,宋时烟已经做好了免费的不一定是好的这么个心理准备。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能差劲成这样子……

这个差劲不是说给小孩检查身体的设备差劲,也不是说单人病房差劲,更不是说负责的医生护士差劲,这个差劲是指那源源不断没有尽头好似甩皮球一样来来去去永远没个准话的手续办理流程真是难以想象的差劲透顶哇!

从挂号到诊疗总共花了整整五个小时的宋时烟心里憔悴的回到自家儿子的病房,看见小孩正美滋滋的抱着童话书,脸上跟开了花一样开心。

宋时烟看着自己在干净敞亮的单人病房里开开心心的儿子,积郁了一下午的怨气不觉间就轻轻散去了。想到明天还有一项检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把跟雪花一样的厚厚单据塞进平时买菜的包里好家伙,包都给撑得鼓鼓囊囊的。

宋时烟拿起自己儿子手里的东西:“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是她带过来的小红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