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捡不到蛋糕,手又被高颂寒攥得那样紧,好像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向很好说话的高哥哥又这样凶,他心里害怕,哇得一下就哭了:“疼,疼……呜呜呜,疼啊……”

高颂寒猛然回过神来,触电般地松开了手,夏知甩得太快,小兜兜被甩掉了,里面的钱也哗啦啦掉出来,小孩被他的神情吓到,不敢捡蛋糕,也不敢捡钱了,哭着踉踉跄跄就跑回了家,啪嗒把大门紧紧关上了。

高颂寒看着自己因为过于用力而控制不住发抖的手,他望向车里的顾斯闲,神色冰冻。

顾斯闲安静地看着他。

雪还在下,零下八度的天气,连交错的视线,都仿佛冻结的寒冰。

开车的阿钱感觉到氛围不大对:“家主……?”

顾斯闲偏偏头,温声道:“人送到了,走吧。”

……

泰拳班放学了,贺澜生看见小孩坐在角落那个有暖气的小毯子上,也不走。

以前放学的时候他走得可快了,贺澜生怎么甜言蜜语怎么哄也不见得能把人多留几分钟,只能啧地看着小孩哒哒哒地上了高颂寒的车。

但现在,他好像不大愿意回家一样,下课了都拖拖拉拉的,不愿意走。

贺澜生瞧了一眼窗外,看见高家的车在外面的梧桐树下停着,显然在等他。再看看小孩,衣服都没换,还穿着泰拳的练功服,坐在那摆弄着一个四阶魔方。但他显然只能拼成两面,另几面不大能拼出来。

看他那跟魔方较真的劲儿,显然是铁了心的不愿意跟高颂寒回家了。

小孩倒也可以一直留在这边,留到晚上八点左右。

因为毕竟有些小孩的家长也要上班,五六点才能下班来接小孩。是以虽然夏知一个人坐那,被其他几个等着爸爸妈妈来接,在玩剪刀石头布的小孩一衬,除了有点不合群,但也不是太特殊。

黑车倒也很有耐心,就在外面等着。

小孩怎么弄都弄不好,皱着眉毛,鼓着脸,有点烦躁的样子。

贺澜生眉毛挑挑,过去把他手里的魔方拿过来,几下就给他拼好了,还饶有兴致问:“以前这个时候都换好衣服走了,怎么这会儿还在这儿啊?”

夏知就感觉手里一空,魔方没了,再一沉,六面整齐划一的魔方已经到了手里。

夏知:“。”

要平时,他肯定会羡慕,觉得这个贺哥哥厉害,但这会儿夏知心情低落,只觉出一事无成的气馁和沮丧来。

“……”夏知见贺澜生还在等他回答,半晌,低落说:“我等,妈妈,下班来接我。”

哦呦,这是吵架了?

贺澜生假装没看见夏知不高兴,坐在他旁边,肩膀碰碰他,明知故问:“我看外面有车接你,怎么不去啊?”

夏知想起高哥哥扔自己的蛋糕,就又伤心,又生气,又委屈,负气大声说:“我才不要坐他的车,我不认识他!”

贺澜生大喜。

“你笑什么!”

夏知一见贺澜生笑,陡然有种自己被当小孩看得感觉,他愈发气恼,狠狠推开贺澜生,眼圈都红了,迁怒道:“谁,谁让你玩我的魔方的!”

贺澜生咳嗽了一下,忍着笑说:“哎,哎,这也生气啊,哎你别走啊。”

他过去拉住了小孩的手,被甩开了也不生气,仗着自己高个子搂住了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怎么,我笑还不行啦?笑口常开还有罪了是吧?”

“你这小孩怎么这样,好不讲理,不许别人笑,难道要人对着你哇哇哭啊?”

夏知说不过他,憋半天,咬唇说:“你嘲笑我!”

“嘿,谁嘲笑你了。”

贺澜生捏捏他脸,笑嘻嘻说:“哥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