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囚鸟,不仅是父母爱情牺牲品的象征,还要供父母在家族面前满足虚荣心。

鸟儿在空中便能振翅高飞,如果人位于高处,能在自我救赎中重新生长出丰满的羽翼吗?

眼前被风扬起的白色窗帘在廖司航眼中逐渐变成一只翅膀的形状,年少无畏的好奇驱使着他走向窗边,向高处看、向远处看,向光明的未来看。

廖司航抬脚踩在窗边,用手扶着窗户打算把另一只脚也借力踩在窗台上,就在他低头准备坐在窗台上时,耳边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他的腰上被环住一双瘦弱却有力的手臂,整个人被异常激动的动作拉着往下拽。

“同学!不要跳楼啊!”

一道惨厉的少年嗓音刺进耳中,廖司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跟这个瘦到骨头都硌得他肉疼的人经历了一场天旋地转。

瘦弱的少年硬是把身强体壮的他从窗户边拖了下来,一张脸埋在他的背上,连同手臂一起发力,只顾着将他拖离危险区域。

廖司航在拖拽中惊讶地回过头去,视线所及之处却只有在风中纷飞的白色窗帘,他们两人在挣扎中被窗帘裹进里面不能动弹。

廖司航伸手把两人身上的窗帘解下来,回头看到一个黑色的发顶紧贴着他的背部。

“同学,不要跳楼!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明明是黑发少年救了他的命,他却浑身颤抖得不像话,声音也充满了恐惧,像是怕极了他会跳楼一般,整张脸埋在他的背上,手臂也越收越紧。

廖司航犹豫了一会儿,愧疚占满了整颗心脏,他抬手拍了拍环在腰上的手臂,尽量用平和的声线温柔道:“同学,我没想跳楼,我只是想擦玻璃。”

少年的颤抖一下子顿住了,带着迟疑的嗓音闷声道:“真……真的吗?”

廖司航清了清嗓子,安慰少年道:“当然是真的,今天是我值日,我看玻璃有点脏了,就想着踩着窗沿擦一擦。”

“啊……原、原来是这样……”

如果廖司航回头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少年的耳根乃至脖颈满是一片因误会而产生的害羞薄红。

腰上的手臂渐渐松开了力道,廖司航这才终于喘了一口囫囵气,他刚想回头看看是哪个好心人救了自己,少年匆匆丢下一句“抱歉”,像只小兔子似的一下蹦出去好远,眨眼间就消失在教室内。

廖司航只来得及看清少年那双充满惊慌的漆黑眼眸,等他回过神追出教室时,走廊上早已没了少年的身影。

回家的路上,廖司航一直在琢磨这个像是天使降临一般的好心少年,他从未见过这个人,至少那双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睛,他是从未见过的。

“小航,有两辆车一直在跟着咱们。”

司机大叔的提醒打断了廖司航的注意力,他回头一看,果然有两辆熟悉的车跟在后面,幼时被父母强抢的记忆一下涌上脑海,廖司航略显着急道:“叔叔,开快点,这两辆车肯定又是我爸妈派来的。”

话音刚落,轿车驶上车辆稀少的环山路,后面两辆车也加快油门包抄了上来,廖司航还没坐稳,那两辆车就把他的轿车紧紧夹在中间。

三辆价格不菲的名牌车就这样在人迹罕至的环山路上进行了一场速度与激情的较量,最终以车祸为结局停在半路,三位司机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而坐在后座的廖司航很不幸地小腿骨裂了。

父母这次十分默契地不再联系他,也没出现在别墅内。

廖司航的小腿打了石膏,在家休养了几天后便重返学校上课,每天只能在校门口下车后拄着双拐走进教学楼,毕竟也不能让大人背着他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