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扫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陈砺锋,平静说道:
“朕提出让殷家将守边,你们说这不合适那不合适。那朕问你们谁合适,你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镇守边疆一事,迫在眉睫。既然如此,诸位大臣便在此处好好商讨商讨,而后告诉朕到底哪位将军合适。”
“朕身体不适,便先回去歇息一会儿。待众位大臣讨论出了结果,再来寻朕。”
说罢,皇帝起身,甩袖离去。
小太监们还极为体贴地搬来椅子和桌子,供各位大臣喝喝茶水、用用点心。等到饭点了,还有小太监摆膳。
端是体贴。
可这般“关切”,却是叫仁寿宫的太后又忍不住摔了一个杯子。
“小时候多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跟着那谢知让,净学了些耍无赖的法子!他这般,哪里有一国之君的做派!”
太后发怒已是寻常事儿了,底下的人见怪不怪,只纷纷缩紧自己的脑袋,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太后身边的心腹嬷嬷是她闺阁中便跟着她的,自然知道那些寻常人不知道的往事。
她摆了摆手,殿内伺候的宫人便鱼贯而出。而后她走到太后身边,悄悄说道:“娘娘,那殷家都沉寂多少年了,怎就突然被陛下看上了眼?您说陛下可知当年……”
“不可能!”太后斩钉截铁道,“当年那件事,先帝到死都不知道。那时候的皇帝,不过是个毛孩子,又能知道什么?还有谢知让,那时候也还不在锦衣卫,怎么可能会知道?绝对不可能!”
听太后这般说,心腹嬷嬷也觉得是自己多思多虑了,便不再多想。可她心底,仍是有些许担忧。
太后却是冷笑,“上次找的那个弄溪,是个滑不着手的。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要挟的把柄,那晦气的东西竟然得痨病死了!还真是老天都保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