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杀绝。”
“世间之事,多是论迹不论心。陈家到底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而且朕刚登基不久,如若此刻对陈家下手,难免会寒了一众旧臣的心。”
“朕就想纵一纵他们,而后劝外祖父致仕,再贬了几位舅父的官职。远离权利中心,他们应当就不会这般痴狂。”
谢知让看着神色低落的皇帝,犹豫半晌,还是道:“我、韩瓒,还有先帝,都忘记教您一件事儿慈不掌兵,仁不从政。您自己想清楚。”
皇帝身躯一颤,却久久没说话。
他到底是锦绣堆里长出来的,便是年幼时受过几分欺负,也无伤大雅。之后他被太后收养到膝下,那便更是娇贵。身边再有谢知让护着、韩瓒帮着,他和太子斗法,斗得再凶那也是对外人。
对着自己的身边人,皇帝心软,手也软。
谢知让见他这般,便不再多劝。
左右让他自己摔个跟头,便知道疼了。
……
外间不管说什么,谢邈被立做世子的圣旨一下来,上门打听婚事的人便多了起来。
姜蜜看着这小山一般堆堆叠叠的帖子,头疼。
“怎么了?苦着一张脸,谁惹你不高兴了?”
一双手自身后轻轻抚上她的头颅,而后落在太阳穴,轻轻替她揉按起来。
姜蜜知道是谢知让,瞬间放松力气往后躺,一下子就落入清冷梅香的怀抱。
谢知让顺势搂住她的腰身,俯首亲亲她柔润的面颊。
“都是来打听邈哥儿婚事的。人家上门来,总也不好冷着一张脸不是。”姜蜜顶着他的胸膛往后仰,下巴抬高,把自己的脸露给谢知让看,“你瞧瞧,我脸都笑僵了。”
谢知让笑着用手掌捂住她的脸,轻声道:“小乖乖这么可怜啊。”
掌心温热,姜蜜的脸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不过片刻,她便拍拍谢知让的手,示意他松开。
“我脖子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