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亲事被一拖再拖,如今已是二十一岁的老姑娘。家中为她日日相看,却难寻乘龙快婿。
近些日子,家中好不容易为她寻到一门亲事,自是想让她赶紧嫁人。
可王宜真同谢知言郎情妾意,哪儿肯就这般嫁给他人?她日日哭、夜夜闹,三不五时便装病发作一通,可她实在抵不住了。
在父母逼问之下,她说她心仪谢知言,却被父亲怒斥。他们更是将她关在家中,不许出门。
她求了母亲许久,才求得跟去南苑春猎的机会。可她没想到,谢知言没去。她实在没办法了,情急之下才写了那封信,托谢知让交给谢知言。
然家中长辈,却一直不休地逼迫她。
“你到底嫁不嫁?”永顺侯负手而立,沉声怒斥。
王宜真抬头看着父亲,满目决绝,“我不嫁!我说了,倘若不是谢家二郎,我便是绞了头发做姑子,也绝不嫁!”
永顺侯伸手指着她,脸颊上的肉不住颤抖。
“你你你………你不知廉耻!有哪家姑娘和你一般,整日将外男挂在嘴边?那些个《女则》《女诫》,你通通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王宜真对这些话充耳不闻。
“我说了我不嫁。父亲若收了他张家的信物,那女儿便只能一具尸体嫁过……”
“啪”
王宜真话没说完,便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她偏头,白皙的脸颊骤然红肿。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你是在威胁我?”
王夫人见女儿被打,自是心疼坐不住,一把推开永顺侯,斥道:“说话便说话,你动什么手?”
“全是你惯的!你看看你教出来个什么样子的女儿!”永顺侯气急,连着王夫人一起骂。
王夫人不敢忤逆他,抱着女儿直掉眼泪,嘴中嘟囔着什么。
永顺侯见她这样子,再不说话,愤愤甩袖离去。
“真儿,疼不疼啊?”
王宜真双眼含泪,扑进母亲怀中,摇了摇头,“娘,不疼。”
“哪里会不疼的?你爹爹这人,做什么打人?”王夫人心疼女儿,叫丫鬟去拿药过来。“真儿,你就这般死心眼儿,认定那谢家二郎了?”
“娘,当年阴差阳错之下,我同谢世子定亲。碍于谢家权势,我认了。可这么多年,我都放不下他。我就想再试一次。”
“傻孩子,你在家里为了他,这么和爹爹娘亲闹。他呢?他若不来提亲,便是你一厢情愿。不值当呀真儿。”
王宜真微微发愣。
说实话,她都不知道那封信到底有没有交到谢知言手里。
谢世子坠崖,是否把那封信弄丢?他在生死之中走一遭,是否会把这件事忘掉?还有谢知言……他愿意再努力一次吗?
王夫人苦口婆心地劝说:
“那谢家是好,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可你曾经是他三弟的未婚妻,这身份,谢家长辈定然介意。他愿意为了你,和他们去争吗?”
“那谢家二夫人在各种场合相看儿媳妇,早已不是秘密。说不得那谢二,已经有了如花美眷。”
“不会的!”王宜真下意识地反驳,“子信不会的。”
王夫人轻轻抚摸王宜真的脸,道:“真儿,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托那谢家世子给谢二送信?信送出去了,他可有给你回信?真儿,娘不会害你的,忘了他吧。”
王宜真拼命摇头。
大滴大滴眼泪从眼眶中接二连三落下,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倔强道:“我不要,不要……”
“真儿,你再好好想想吧。”
王夫人摸摸女儿的脑袋,起身离去。
待回到寝室,一早便坐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