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燕低声:“你在这边阻挡雪荔,我带人想办法绕过他们?,去杀了那?个吹魔笛的人……”
阿曾眼睛轻轻一亮。
是了,这是他们?唯一的法子。
他们?不动声色地变阵、不同声色地行动,宋挽风和白离站在山石上窥视一切。宋挽风笑意加深:他们?能越过兵人吗?也好?,试一试兵人的本事啊。
一位武人砍倒了一位兵人,朝身旁窦燕喊:“大人,这边!”
这是第一个死去的兵人,和亲团感到一丝雀跃。窦燕这一方?,与人合力冲出?兵人的包围圈,听到有人喊她,当?即回头。窦燕明媚的眼眸,在看清那?武人背后?的东西时,嘶声大喊:“躲开”
武人不明所以,回头间,“死去”的兵人木然地重新爬起,拿起斧头,朝他额头敲下。
阿曾回头,怒吼:“明金”
任何人的性命,在战场上都如?蜉蝣。阿曾离开战场长达半年,他跟着和亲团走南闯北,每日最大的任务不过是哄林夜吃药、哄林夜高兴,打仗的事如?上辈子那?般遥远,直到现在
武人额头渗血,轰然倒地。
窦燕惨然:“兵人不会死。”
旁边侍卫畏惧补充:“不怕受伤……”
他们?看到有兵人流了血,感觉不到疼痛,继续杀戮。
又有侍卫趔趄后?退:“腿被砍断了,也不要?腿,爬起来继续杀我们?……”
木然的兵人持着流血的斧头,朝他们?继续前来。他们?形成“不死兵团”,日头烈烈地照耀大地,他们?黑压压如?洪如?墨,凡人如?何与不知疼痛不畏生死的敌人作战?
尤其是敌人的首领
雪荔纯真面孔如?无邪恶鬼,薄唇吐出?一字:“杀。”
生如?蝼蚁,朝生暮死。
也许今日和亲团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阿曾双目发红,窦燕默然不语。
军心溃散,窦燕大喊:“小公子会来救我们?,都不要?停。阿曾,你说是不是”
阿曾没有反应,阿曾赤红双目盯着这些敌人。他突然在人群中找到了什么,他朝兵人中冲去。身后?好?几个卫士反应过来,生怕他被雪荔杀掉,跟着冲闯。
阿曾疯了般到了一个兵人跟前,抓住这个人:“你、你是北周人,你是我手下的兵,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他拉住的兵人已?经没有了一只手臂,袖管子全是血,在阿曾的手中晃悠。兵人的脸上神色和雪荔一样的麻木,不,比雪荔更麻木。他呆滞地看向阿曾,朝阿曾挥起武器。
阿曾一刀斜上。
兵人被扑倒,阿曾扑去,掐住人咽喉,怒问:“说,你不认识我了吗?我见过你、我见过你……”
这个兵人唯一的反应,是朝他杀来。阿曾质问重重,忍无可忍,掐断此人咽喉。而他又眼睁睁看着,这个兵人继续从地上爬起,朝他撞来。
阿曾不知疲惫,窦燕忍无可忍地冲来,和其他卫士一起将?阿曾救下。
窦燕:“你冷静些。这些兵人都不算人了吧?如?果?想救他们?,现在应该先打败他们?……”
阿曾渐渐回神。
可是,如?何打败呢?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坚持”。
--
金州城,如?泄洪般,乱了。
“敌人南下了!”
“敌人攻下大散关?,朝金州杀来了。我们?快逃啊。”
“皇帝死了,没人管我们?了,金州完了,大伙儿快跑”
李微言和陆轻眉,乘着马车前往行宫,一路上街衢凌乱,百姓奔走,城中卫士们?根本拦不住。赵将?军和陈将?军都带兵出?大散关?,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