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燕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星德的背,小孩原本只是瘪着嘴不说话,慢慢的他伏在虞燕肩上哭了。
他哭起来像小猫,只流眼泪不发出声音,幼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还不由自主?地去抓虞燕的袖子,似乎这样会让他更有安全感一点。
星德哭的时间很短,没过一会儿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缓缓从?虞燕的肩头抽离,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妹妹面前哭了的事实,一下子雪白的面庞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还不忘记叮嘱虞燕:“表妹,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他说话的声音里还遗留着哭腔,但手已经去抹眼角的泪了。
哭了一场似乎让他放松了不少,看着虞燕揶揄的表情星德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表妹你真好。”
虞燕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搂上星德:“我当然好啦!还有就是,表哥你以后要?是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和别人说的话,就来和我说,我额林珠绝对不告诉别人!”
她超级讲义气的!
星德抿着嘴笑?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老远就能听见几个丫头说话的声音,另外虞燕还听见青黛说这什么“围屏”之类的话语,眼见外面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清晰,想?到还在门?口的越桃,虞燕连忙快速将刚刚坐过的凳子摆回原位,猫着身子从?刚刚进来的地方又溜了出去。
青黛和菘蓝说笑?进来的时候星德已经躺回床上了,他闭上眼睛再缓缓睁眼,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
“哥儿可想喝水?”菘蓝走到桌前倒水,眼睛一瞟就看见茶盏的位置似乎被移动过,不禁有些好奇,“刚刚有人进来过吗?”
“刚醒来的时候有些渴,我就自己倒了一点。”
星德蒙着被子闷声闷气,他不擅长说谎,因?此只能用?被子盖住自己心虚而乱飘的眼睛。
虞燕贴着墙根溜出去,越桃等得出了一身汗,看见她的人影才松了一口气。
还未到深秋天却黑得已经比之?前快了,因?此二人回到屋子时山栀早已点上了明角灯。虞燕按照惯例上香、叩头、抄经,结束后起身回到桌边,桌面上摆着一箩筐的丝线。
后日是德妃的生辰,永和宫里摆了家宴,十四年?少未婚,因?此只有胤禛拖家带口把三?个孩子一道带去。
弘晖和弘昐如今刚开蒙没多久,字还没开始学,福晋就让乳母们教他们说一些吉祥话,虞燕则打算找越桃她们学着打个结子当作德妃的生辰礼。
她之?前只看过李氏打结子,手指翻转没一会就打了好几个,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虞燕还兴致勃勃地准备大施拳脚,没想?到刚一上手就遇到了困难她的手指跟打结了一样。
该说不说,她确实不是干手工活的料子。
打络子瞬间就变成了虞燕成长路上的拦路虎,由于长时间地学不会怎么穿结导致她越来越兴致缺缺,所以一直临到德妃生辰前那一筐丝线还乱七八糟的摆在桌子上没怎么动过。
“哪里有这么难?”李氏哭笑?不得地一边听着陈姑姑讲这两天虞燕的辛勤成果,一边捡起箩筐里的丝线撑到手中,“之?前让你学学你就是不肯,你娘之?前在家的时候也没动过针线啊,如今给你和你弟弟做这些东西还不是小事一桩。”
“不会做和不想?做那是两码事,针线活做得好拿出去也是安身立命的本事。”李氏飞快地打出一个梅花结,“你就是沉不住气,做两下没什么效果就不想?干了。过来学学,光看有什么用?,自己上手做做就知道了。”
虞燕被说得面红耳赤,但她又觉得李氏说得有道理,因?此磨磨蹭蹭地坐到她身边捡起篓子里的丝线,学着李氏的样子将它们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