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鸣酒量不济,此刻已经带了点醉意,也就大大方方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了”。
两人穿过八成满的地下停车场,上了高炼那辆本田SUV。许是车内空间狭小,刑鸣刚一上车,那点酒意就更厉害了。他昏昏沉沉地合着眼睛,再没跟高炼搭过话。待车发动之后,他就在副驾驶座上蜷起身体,想打瞌睡。
城市越野车,底盘很稳,路况也还不错,一路畅通无阻。但刑鸣越睡越觉得不踏实,春节临近,车窗外的世界正是春寒料峭,可他却感到腔内火一般热,五脏六腑都燥得不舒服,而那无名之火又一个劲地往他的下身蔓延。
太热了。
热得可疑,热得蹊跷,热得令人浮想联翩,热得原本安分的下身都起了不安分的反应。刑鸣有点尴尬,睁开眼睛,扯开衣领,喘着问身边坐着的高炼:“怎么……怎么这么热?”
高炼不回话却突然打了一记方向盘,他把车停在大马路上的阴暗角落,然后转脸看着刑鸣。他的眼睛里燃着两簇火苗,摇摇曳曳,眼神忽明忽暗。
刑鸣隐隐意识到不对劲,瞪着眼睛问他:“你干什么?”
高炼不说话,伸手摸起刑鸣的脸。
手指温热粗糙,划过肌肤的触感竟是说不上来的慰藉。许是醉得太深,刑鸣表现迟钝,只是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却对他的抚摸并不抗拒。高炼得寸又进尺,手指顺着他的脸颊、下颌滑至衣领,见刑鸣没有拒绝的意思,突然压下身体,把人摁在副驾驶座上狂亲。
火热的嘴唇触上自己的唇,仅是蜻蜓点水那么一碰,原本积在下身的血液便也随之爆发了。刑鸣也是学医的,对这种生理现象十分敏感,反倒一下惊醒,一把将压在身上的高炼推开:“你给我吃了什么?”
前者怒咻咻地质问,后者怂巴巴地撇清:“王胖子想跟你开个玩笑,刚才同学们互相敬酒,他来敬你时,偷偷把我那药扔你酒杯里去了。他主要就是想看看你现在火了,还是不是当年的脾气……”
这药本来也就是伟哥的作用,但刑鸣酒喝多了,酒劲与药效叠加,不是春药也似春药了。高炼被推开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了火,他说话有些结巴,不敢承认其实王胖子只是因为连着吃了两回瘪就随口一提,但他自己却存了别的心思。
刑鸣打算下车,可天旋地转,身体软得动弹不得。
高炼不再打算硬来,他掏出兜里的烟盒,取出里头最后一根烟,哆嗦着把烟点着了。他极深极深地吸了一口,似想平复心情,但仍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有些懊丧地说:“刑鸣,我喜欢你。”
这个时候听见这么句话,刑鸣倒也不算意外。明眸善睐的少年人,鲜活滚烫的少年心,就那么在你身边活跃跳动了五年时间,刑鸣不可能毫无知觉。他不感动,但也不排斥。他甚至一度怀疑过高炼对自己存着一些想法,只是当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大学五年基本天天与校花打得火热,便知道也当不知道,只顾打球、上课,不打算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如今回想起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确实疑点甚多。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喜欢你吧?”高炼是委屈的,也是期待的,他说话越来越放肆,态度越来越火热,“你在球场上拼到受伤,是我扛你下来……你腿脚不便的时候,是我天天给你带早点……如果早知道你喜欢男人,我那个时候绝不会只在一边傻傻守着……”
眼前这个男人细数家珍,可刑鸣却无动于衷,只是冷脸对着,冷眼看着。
“我知道你跟你以前的台长……我有个朋友去明珠台录过几期节目,他跟我说了不少你跟你们台长之间的事……”高炼一直喜欢刑鸣,便也一直关注着刑鸣的八卦。哪个主播身后没些风言风语,这在电视台尤其是明珠台里实在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