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像他以前在早市上看到的缩在角落的小土狗那样让人心碎,正自我挣扎的时候,金哥像是感应到了他,给他把门打开,一脸疑惑像是在问他怎么不进来。
段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金哥说的这事,他最后就记得自己倒了点村长给的劣质白干猛灌。他其实不喜欢喝酒,以前跟金哥说自己喝了酒耍酒疯,他爹妈都拦不住。金哥就边听边笑,段林问金哥,你喝酒吗?金哥说,我也、不喝。段林蹙眉道,难道你喝了也要耍酒疯?金哥说不是,是他喝了没什么感觉,跟喝水一样,还辣嗓子眼。段林知道村里的男人们为什么不爱跟金哥喝酒了,因为他喝不倒,别人倒成一片泣涕如雨互送衷肠互相谩骂骂得急了抄起旁边的凳子就要互殴,金哥就是拦架的那个,第二天大家酒醒,都知道叫金哥看了自己的丑态,所以脸红难堪。段林觉得好好笑,憋不住要捶着金哥笑出眼泪。但现在他笑不出来。
段林喝上了头,面色红润,耳根都烧。他见金哥在他旁边呆呆看着他不知道想什么,就生气,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金哥道:
“你,你给我过来。”
金哥便回过神来乖乖走过去,半跪在他身前。
“你是不是讨厌我,也想让我走?”段林话都说不全乎,泪眼朦胧,却还捏着金哥的脸问道。
“没,没,领导……”金哥给捏得痛了,扳着段林的手龇牙咧嘴的。
“滚蛋,你这个傻子,我还不知道你了,你们全村都讨厌我,我知道,是不是?”段林喝多了,恶劣脾气暴露,就开始胡搅蛮缠起来,又不让金哥坐下,又不让他站着,把金哥搞得晕头转向、六神无主。
“没、没、通了水、大家、都高兴、呢。”
段林见金哥起身,便走上去揪住金哥的衣领质问道:“高兴个屁,我不高兴!我不是大家吗!你说你是不是讨厌我,我骂你打你的时候、我、我各种不讲理、欺负你的时候,上回那啥,还有上上回那啥,还有各种……哎呀我记不清了,你说,是不是!”
金哥也慌了,不想被段林误解,便急忙道:“没有、我,我,喜欢,喜欢……”
段林睁大眼睛瞪着他:
“说啊,你喜欢谁!不准说领导!”
“我喜欢段林。”金哥的眼睛也湿了,他知道段林真的就要走了,他也舍不得,但是不能像段林那样发泄,说出那么多大段大段的长句子。但这是他人生中说出的第一个完整的句子,虽然这句话叫段林等得太久也来得太迟了,但他总算说出来,于是两个人都哭了。
段林怨恨自己在这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金哥也是,偏偏要在他走的时候告白一番,他真想扇金哥一巴掌,但是手抬起来还是吻了下去。
段林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非常低落,金哥在他身边安稳呼吸,被子从身上滑落,整个背肌都露在外面,段林给他把被子拉上身,自己坐在床上回想着昨天最后的事情,发现被酒害得只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段,身上还穿着黏腻的脏兮兮的内裤,他想怎么回事?金哥不是插进来好几次了吗?那为什么身上还有内裤?然后想起来是他自己在那儿耍酒疯,做完了说冷,要去把内裤穿回来,金哥拦也拦不住,也不让他给清洗后面,就穿着脏内裤这么睡了。
段林扶额感到头痛不已,他估计是又疯疯癫癫地在跟金哥做的时候打骂小可怜了,懊悔不已,但是也没有办法。他看金哥睡得沉,就又把被子掀开看看自己是打他哪儿了,脸上没有,身上也没有,那估计就是骂了,他妈的。段林痛苦地心想,明明已经是要分别了怎么还要这样,到时候金哥有关他的回忆里都是他蛮不讲理欺负他的凶巴巴的样子,段林越想越难受,他看着金哥的睡脸,无不难过地拨开他的头发,俯身吻了吻额头,跟金哥说,
“我要走啦,昨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