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刻相隔五年他终于敢剥开。
他终于敢听真话,终于能知道真话。
这么多年,他只想知道...
“你爱我吗?”他说。
“你是真的爱我吗?”
江湛抽回腰间手停顿,呼吸像着了魔,红着眼抬头望他:“你说什么?”
他拽住沈渝手腕,陷在一团暗影里:“你再说一遍宝宝。”
“你爱我吗?”沈渝忍着哭腔,在寂寥夜色下继续。
“不是玩具的喜欢,不是玩物的逗弄,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也不是用到顺手嫌麻烦才挽留的东西,无关利用,无关一切。”
“是爱。”他手在男人高挺眉目滑落,字字从唇腔挤出。
“是爱一个人,爱他,尊重他,体谅他,无可救药的爱,世间无法割舍的爱,将整颗心奉献的爱。”
“是吗?”
“你是吗?”
“告诉我,告诉我江湛,我只要这份答复。”
说到最后沈渝眼尾情难坠下滴泪,悬在唇峰,凝固。
只是氲开在唇缝,未尝却已然苦的他酸中带涩,断肠。
他以为五年前结局到来那一刻,一切也终将结束,可他还是来了,又是这样不留余力撕开他心闯进来。
时间给了大半答案,可另一半还无时无刻拽着他的心。
他在这场旋涡海啸里被扒掉层皮的跌宕起伏,到头来,他才明了。
他要的,从来都只是想得到他真正的爱,仅此罢了。
江湛哽着嗓子,呼吸重的双肩在抖,眼底红意变为湿润。
像是候鸟终于等到他的归途,他的栖息地。
他不顾一切蛮横吻了上去,很是用力,他舔舐那滴让沈渝痛不欲生又煎熬的泪,将它尝入肚中,带走所有隔阂,所有伤痛。
像是害怕又会原地消散,他疯狂地撬开沈渝的唇,吮吸着只属他的气息,疯狂吞噬,交织着这五年以来每一秒渗透进五脏六腑的悔恨,思念。
“爱”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沈渝!”
他轻声颤着肩颈,单手扣得沈渝后颈生疼,到最后耳鬓厮磨已不知混杂着谁的泪水,悬在眼睫,唇瓣,脸颊。
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我爱你,我爱你。”
“是爱,是生理,心理,感官,一切的爱。”
“无关其他,只是爱。”
沈渝痛苦崩裂地笑着,搂住对方脖颈放声啜泣,煎熬他五年的皮肉骨血,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了进去。
无关其他,只有爱。
就够了。
直到沈渝再次睡过去,耳畔那三个字也未消沵。
我爱你。
江湛吻在人眉心,手背,在要阖眼时,耳畔里又传来绝望又尖锐的嘶喊声。
他拧眉,单手拍打太阳穴,起身。
却在下秒看到站在房门外微颤身影时。
喉尖震动。
“宝宝。”
沈渝看着又盯向窗外的男人,轻轻唤了声:“江湛。”
江湛身子很是僵顿,很慢很慢收回视线,在对焦到沈渝脸庞时,又一瞬失焦恍惚。
直到沈渝抬手摸上他脸颊,感知到真实触感。
才展眉,温和回应:“怎么了?”
“我收拾好了。”沈渝提着双肩包,里头鼓囊囊,不知道塞了什么。
昨天晚上在和人交完心后,他接受了对方在A市安排的手术。
不过前提是不能强迫他留在A市。
男人同意了,很好说话。
他说不想留在A市,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