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端着的兰花湿泥也因这下,顺着力全倒在胸口白色外套,沈渝一下搞得手忙脚乱,顾不上狼狈,草草拍了拍。

看着遭殃的一团泥块拉链口,他用手搓了搓见没辙,叹口气,从兜里拿出手机打车。

雨下太大接单都格外漫长,屏幕上沾湿滴滴雨渍,滑动困难,沈渝烦躁地用手背擦了擦。

才干,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H市。

沈渝换左侧手臂夹住花盆接听。

“喂”

风在耳畔怒吼叫着,不少从公司打伞往外走的,都被吹折伞叶,露出锋利尖头。

沈渝抹了抹又飘到嘴巴里的冷冽雨水,在狂风肆虐下冲电话头喊:“是司机吗?”

那边声音有些不自然轻轻嗯了声,很是粗粝,压着嗓子似的。

“你到哪了?”沈渝囔声问。

第192章 我的骨血

司机那头很安静,有些慢吞,好几秒后才开口:“我在一号门。”

“车牌号:京Q.75231,你站着别动我来...”

“什么?”风很大,那头声音压太低,沈渝只听到一号门,和京开头的车牌。

他身子往里退了几步,A市车牌让他心头一颤,H市也有A市车牌接单吗?

但雨太大了,再墨迹根本打不到车。

怕人不愿意等,沈渝急燎地朝电话叮嘱:“我现在过去,麻烦您稍微等一等。”

鼻梁上镜片外全是细密水珠,他挂断电话,嘴里念着车牌号。

看眼正对门停下的几辆车,脱下外套挡在头上抱紧兰花闭眼就冲了出去。

雨瓢泼般似的,风也跟发了怒,沈渝才跑几步,遮挡的外套就被差点吹飞,哪怕挡住脸,也还是感受到有雨水在往镜片眼睫里渗。

他惊地停下不敢动,喘息,低着头手慌张捂住眼睛,外套全湿透在肩头。

死死闭上眼。

就在雨水越来越多往眼睛钻时,他被搂在了一个温热怀抱。

胸膛很是炽热,来人快速用干燥外套遮盖在沈渝脸上,而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沈渝被放在副驾驶还有些没回过神,他闭上沾满雨水的眼睫,一把抓住对方替他抽纸擦脸的手腕,疾声拒绝。

“别碰...”

我字还未出口,指腹却在触到疤痕时,怔住。

手腕上似乎划着什么字,每一条横竖字迹都凌乱无章极为杂遝。

沈渝仅仅才摸上就有些惊心。

是氵的偏旁,其他太乱摸不到。

他轻颤地煽动睫毛,往一侧缩动。

警惕地问

“你,你是司机吗?”

“你的手”

这个怀抱太过让他沉迷,熟悉到契合,沈渝心尖仿佛被蚂蚁啃食了半似的,酸软,还有点涩。

若不是除掉满车茉莉香,他真的会以为是他来了。

他从德国回来了。

黑暗中男人像是僵住,无声静默后,很沉很沉的嗯了声。

接着从后座拿出医药箱,取出纱布,不顾沈渝瑟缩的身体,安抚般拍了拍他背脊。

“别怕,我看你眼睛好像进水了,我来给你擦拭包扎下。”

“不会伤害你,别怕。”

前倾得身体,一连两个别害怕,带着侵略性的味道大肆进攻沈渝皮肤,嗅觉,听觉。

身体警报机制在这一刻失灵。

尽数归为安全。

将眼前这个陌生人划为了安全。

沈渝不安急躁地抗拒渐渐放松,最后被大手扣住后颈轻轻转了过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