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带,要去解鞋带,蓬蓬裙就?会挡住鞋面。
关?键是,她的手一直在抖。
忽然“滴”的一声,大门解锁,白黎心头猛然一紧,顾明野没有再给她机会,人就?被揽住腰肢抱了进来。
没开灯的房子,她后背抵在门壁,汹涌的潮吻压了上来,他们来不及说话,那吻已?经勾住了她所有的意?识,嘶啦的声音落在耳畔,紧绷的束缚被解除,顾明野毫无怜香惜玉的温柔,那吻差点要咬住她的下唇,白黎被他碾得心腔失序,疯狂紊乱,心湖汨汨涌出?泉眼。
她被他从厚重的礼裙里捞了出?来,像抱着个小孩,从大门一路走入,白黎感觉要下一场大雨。
花洒的水从男人的头顶落下,那顶黑色鸭舌帽让他摘了下来,白黎在雨雾中彻底看清他的脸,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都瘦了,锋利的棱角再次朝她压来,陷入她的脸颊中,怎么?吻都不够。
白黎想问的话都湮在这滋滋的水声中,他带着脾气,火气,还有她的始乱终弃,吻得眼眶都红了,眼睛也不闭上,就?这么?看着她来接吻。
像是生怕她跑掉。
身上淋透了水的短袖被他摘下,白黎得以在这间歇中换气,顾明野还真是子弹上膛了还要先擦干净枪杆,临阵磨刀,不误砍柴功,说他性?急,有时候却耐得住,但真让他抓到了机会,就?无处可逃。
这个家都多久没来了,他也不过是在之前从夏浦追到京北时住过几天,做过几日饭,但该有的东西都有,窗帘厚厚地合缝,没有风没有灯,只有人声。
“阿野,阿野……你先别生气呜呜呜……今天是我妹妹生日,不是订婚……”
他手臂撑得青筋暴起,嗓音压制道:“留你一张嘴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白黎刚才还觉得顾明野有一丝可以商讨的余地,现在才知道他生起气来有多暴烈,刚才一路上在心里打好的草稿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零零散散地碎在了耳边,她看着他额头的汗,紧绷的下颚和凝在她身上的眼睛。
他什?么?都不想听,只知道做才是最真实的。
阵阵穿林打叶声响起,像海风吹拂过丛林,沉闷了数日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将晒烈的粗壮树根裹满了水,得以在这个骄阳似火的夏季存活。
白黎从未试过说不出?话,肺腔里积满了水,等?到黑夜过半,她像泰塔尼克号电影里的露丝,终于在望不到尽头的海面捡到了一枚口哨,哨声自她积水的声带里涌出?,她双手紧紧抱着顾明野,像是要与他一起生,又或者?是,一起死。
男人的气息深深埋入她的脖颈间,手臂托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用力地送,好像这样?她才是他的。
“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