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野双手扶腰地打?量她,“我?去京北还个东西而已。”
“东西?”
白黎愣了下, “什么东西。”
顾明野视线往阳台一望, 忽然看见那双挂着的粉色中筒袜,走过?去揪了下来。
对话停歇的两?秒钟里?, 白黎还在等他的回答。
顾明野把袜子丢到床上,然后圈住她的脚踝,把腿拉到怀里?,套上一只脚,说:“连周牧觉送你的东西都能忘,看来是真的移情别恋了啊。”
白黎脚心?擦过?他干燥的指腹,痒得往里?一缩,心?跳颤颤地才想起来怎么回事,“你把那座象牙城堡还给他了?”
“嗯。”
顾明野又揪过?她的另一只腿,给她套上第二只袜子,姑娘的脚踝粉白纤细,被袜子一裹,像泡在樱花池里?的奶色纤枝。
“那你堂堂一个设计师,谁请都请不动呢,干嘛跑去给我?装修办公室啊……”
如果不是存了心?思,白黎才不信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付出,在她的认知里?,雄性天生就是带有目的去捕猎的人。
这时?,身上的衣角让他一掀,白黎觉得肚皮一凉,抖着手去挡,就听?他笑了声,食指和中指在她腰带上拨了下,说:“这是绑了几?层啊,腰细成?这样,也难为你穿我?的裤子。”
白黎热得指尖都泛起了粉色,去挣开他的手腕,谁知他指腹刚好勾住了坠下的绳尾,她这一推,顺滑的摩擦声落入耳膜,下一秒,掀起千层巨浪。
她慌忙地拿过?被子盖在身上。
顾明野掌控着节奏,知道太急了就要咬人了,于是敛下眼睑看她:“那你追来夏浦岛是怎么回事?别跟我?提什么甲方?乙方?,人都睡到一张床上了。”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她这话说得急了,牙齿险些咬到嘴巴,顾明野捏着她下巴俯身吻来,白黎“唔”的一声,原本?撑在身后的手肘打?着颤,顾明野还勾过?她右手绕到他肩上,扶着她。
“一个南一个北,白黎,我?是有多?蠢才会以为你真的只是来做项目?”
白黎被他吻得支撑不住,撇开目光道:“当然是来做项目,不然是来做什么?”
话音未落,最后一声尾音娇啼啼地一软,脚背蓦地绷紧,不受控制地在被衾上蹭了蹭,生热,指尖胡乱地抓着软褥,膝盖在发抖,神经蔓延至全身,连后脊骨都不受控地弯成?了一座拱桥,白黎眼尾晕出了一层水光,模糊间只看到黑夜蔓延的阳台,连房间灯都没有开,仿佛在做一场虚幻的梦,听?觉变得异常敏感?,好像是哪儿,下雨了。
白黎半梦半醒,浑身被汗浸得酥透了,她刚才那番牙尖嘴利的反驳仿佛一瞬间被人顶了回去,顾明野现在已经懒得跟她这张嘴巴辩驳了。
他说:“还是不会说话的那张嘴巴乖。”
她陷在模糊的边界里?,看见他莹着水光的薄唇,脸颊霎红,说:“你说不过?,就动手。”
“我?怎么是动手,明明动的嘴。”
他唇腔胀着被喂了甜的喜悦,耐心?说:“现在,白小姐能告诉我?,你是来做什么的?”
仿佛是某种诱导,他的指腹一下轻一下重地磨着她的耳垂,白黎的意识渐渐从潮湿的海边跋涉回岸,看着他说:“环宇要在这里?做扶贫项目,属于政企合作,一方?面跟政府搞好关系,另一方?面,是完成?社会指标。”
他听?得认真,但白黎知道,他不信,对她说:“今天会议上有人说我?们俩的关系,你的下属似乎都在急于澄清。”
听?到这话,白黎抿了下唇。
顾明野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明知道会被人说徇私,还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