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个男人。
剃了寸头,穿黑色羽绒服和牛仔裤的男人就是第一个发现春生醒了的人,他的年纪约莫二十六七,很像春生以前住在西角路的时候特别害怕的那种飞车族,眼神很凶。
“你醒了怎么不出声啊?”
寸头男蹲到春生面前,他的身体挡住了大半的灯光,黑压压地带着一股奇怪的甜味去揪春生露出发丝的耳朵。
“你有病吧?他嘴巴被胶带封住了怎么出声?”
“狗张田!少这么跟老子说话!”
寸头男眼神凶恶地松开被自己拧得红肿的耳朵,起身扭头对角落圆头圆脸的胖子怒指两下。
胖子张田让他骂了个没脸,心头有火也没敢发。
三个人里明显是领头的那个长了张辨识度不高的脸,连发型都毫无特点,像混到人堆里一转眼就找不见的,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寸头男都要忌惮两分,天生的暴脾气面对真正的硬茬子也只得收着。
春生保持侧躺在地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地面,不敢抬眼看这三个人,他的耳朵刚才被拧得非常疼,他拼命忍着才没有挣扎没有动,但眼睛还是被疼出了一圈泪水,将落不落地含在眼眶里。
从睁眼醒来到现在,他害怕得呼吸都不敢用力,他好想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庭之在哪里?能不能送他回家?
每一个问题他都无法问出口,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也没用,这是三个坏人,他被坏人抓走了,可是坏人为什么要抓他?
“你一定很奇怪吧,我们为什么要把你抓走。”
内心的疑问被人用一种淡得毫无情绪的口吻说出,春生惊讶地抬眼看向说话的人,也因此对上了一双小眼睛,单眼皮,两眼无神。
小眼睛的男人抛出了这句吊足春生的话后却没了然后,好像只是随便聊了一句,又不打算告诉春生答案。
漆黑的废弃仓库里一时沉默得没有人说话,只有铁皮桶里被烧干的树枝发出噼啪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大门外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很快就有一个人推开虚掩的铁门走进来,还带着烧烤的孜然和辣椒面的味道。
春生没想到坏人竟然不止三个人,眼神充满惊讶地看着头戴摩托车头盔,手提外卖的人走近,等人走到火光能照亮的区域,摘掉头盔了他才认出这人就是骗他庭之在找他的那个陌生人。
寸头男心急地打开外卖袋子,“你怎么去那么久啊?我都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