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我就先走了。”
早知道这人在这个地方是这种待遇,她一开始就该好好巴结他的。
两方讨好,总有退路嘛,万一她哪天沦落到跟孙姨娘一样,不得不去夜郎国避难呢。
现在既然已经得罪了,还是先走为上。
那人又叫住了她:“姑娘,在下有个问题想问你。”
云舒月本是不想理他的,可又听见他说:“姑娘若是愿意解答,在下愿意将这枚玉佩作为谢礼相送。”
她便止住了脚步,笑盈盈道:“公子有何疑惑?”
她余光扫视着那枚玉佩,不错,是值钱的。
“在下想问,姑娘那日是如何看出在下不对劲的。”
公子琅一直很自信地认为,自己的中原话说得毫无破绽,一丝口音也无。
“可是我的口音有哪里不对?”
云舒月摇摇头:“公子的中原话十分正宗,莫说是在这黔州,就是在京里充当真正的我朝贵族,也是毫无破绽的,小女也不得不佩服。”
公子琅更疑惑了:“那在下究竟是何处模仿得不像。”
他自幼喜爱中原文化,如今礼仪、对话各方面都与大礼朝的贵公子无分别。
云舒月便道:“交领右衽的丝绸长袍是对的,但领口、袖口和衣襟边缘的云纹不对,一看就知道是次等绣娘的绣工。公子腰间坠着羊脂玉,但我们中原公子不会同时将玉珩、玉璜、玉琚串在一块儿。”
“还有前圆后方的玉冠,叫冕冠,京中公子只会在祭祀、朝会的时候佩戴。”
“公子以后若是有幸去了京城,可别出丑啊。”
云舒月抿唇笑着,眼珠里闪过戏谑的光,下巴微扬。
是京中贵女惯常嘲笑外地来的乡巴佬时的神色。
可看在谢琅眼里……这就是中原女子的自信吗,好迷人……
第21章 烧鸡,量大,管饱,你是牢城营里混得最好的罪犯!
谢琅听完一席话,自觉受益匪浅,朝云舒月行了个大礼。
“中原有句古语:于我有益者,皆为师。学生拜见老师。”
云舒月朝他伸出手,要拿到他事先承诺的谢礼。
谢琅便连忙把玉佩奉上。
“敢问老师,学生行的这拜礼,还有学生这递出玉佩的手法,可正确?”
谢琅在夜郎国也请过老师教自己中原礼仪,可那些老师许是连真正的大礼朝皇城也为曾到过,何曾懂得中原正统贵族礼仪。
云舒月无奈双手接过玉佩,揣进兜里。
“公子,在这种地方,没人会像你这样一副老学究的做派,你做得太夸张了,若是去了京城,照样会被人耻笑的。”
活像是从书本上照搬的姿势一样。
谢琅看着双手抱臂,一只脚踩在石墩上的姑娘,疑惑道:“老师,莫非要像您这样,才不会被耻笑?”
云舒月瞥了他一眼:“你首先要学的,是在什么地方该用什么礼仪,对什么人该摆什么姿态,你睁大眼看看这是哪里。”
四周都是山,两人踩在红土坡上,远处还有两只黄狗在打架。
云舒月上下扫视了一圈这位公子的穿着打扮,“啧”了一声,江清辞那种人在这地方都知道换宽松耐磨的棉袍穿,这人还穿着交领裹得不能喘气的丝绸锦袍。
谢琅脑子乱乱的,这中原礼仪怎么越学越复杂了。
眼前这女子靠谱吗?
“在下谢琅,今日多谢姑娘解惑。”
云舒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这谢琅生得好高,她得垫着脚才能拍到。
“你照着书本上学,不会出错,但会招人耻笑。”
“但你若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