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自己真就要这样认命吗。
她忽的止住了动作,她天生娇贵,凭什么要把一身皮肤磨出粗糙的茧。
她抬起头探寻。
昨日那个头领提了一句“司隶校尉”,想想也知道,她沦落至此,这般人物她攀附不上。
她如今身在采石场,总有个掌管采石场的长官,她从前能攀附上江清辞,现在就能攀附上别的人。
待以后寻机彻底脱了壳,谁又知道她在这里发生的故事。
只要能让她吃饱穿暖,她什么都愿意做,一如以往对荣华富贵的追求。
她当真扫眼望去,十步便有一位拎着鞭子的执法者,负责看管他们。
她默默摇了摇头,这些人的权利不够。
要这些人的上司。
江清辞穿着一件青布长衫,袖口随意挽在小臂处,领口的盘扣规规矩矩地扣着。
他刚与手下从一旁的山头绘制完地形回来,手上还捧着一本册子,正手执毛笔写画着什么。
云舒月看见他时,头瞬时埋了下去,她蹲在一个石子坑里,心里忽的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楚。
虽说江云二家都是流放黔州,可黔州很大,她没想过能再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