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泛起一丝挫败感。

裴泽弼轻叹一口气,走到叶一柏身边,他向后靠浅浅地靠在沙发背上,右手轻轻地抚在自己年轻爱人的后脖颈上,“我原以为我有足够能力护住你的,可是现在你走得太快了,我好像护不住你了。”

裴泽弼出生在这个时代最有权势的家庭之一里,即便到了他成年后,时移世易家族势力已然衰微,但余荫还是足以让他在上海举足轻重。在外人,哪怕是叶母和叶娴看来,裴泽弼和叶一柏两人的感情中,掌握主动权占据优势的一直是裴泽弼,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从叶一柏口中听到喜欢或者爱这样的字眼。

叶一柏敏锐感受到了裴泽弼的情绪变化,他抬手覆上裴泽弼的手背,他的手指钻入裴泽弼的指缝中,随即微微握紧,“一辈子很长,一起携手并肩走才不会那么累。”

“一辈子。”

“嗯,一辈子。”

两人相视一笑,忽然觉得对方嘴上那个口罩有些碍眼了。

翌日

封闭已久的平津城入城的主干道上出现了一辆辆装满士兵的绿色皮卡,他们排成一排有序地通过平津市中心,向南江区驶去。

在封城无法独自逃命的“高压”政策下,这个被逼到绝境的城市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大行动力,仅仅一天的时间里,平津城各个部门就已经做好了封城和区域封锁的所有准备。

“妈妈,妈妈,好多车!”

“这……这是要干啥呀?”

“快快快,回去,别围着看,他们有枪呢!”

一个个实枪荷弹的士兵从皮卡车上下来,绿色的军大袄将他们从头到尾包裹得严严实实,士兵们全部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只露出两只眼睛凌厉地看向前方。

“全都围起来,两个小时为限,两个小时后各个路口许进不许出,以及,任何时候,都不准摘下你们的口罩和手套,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士兵们中气十足地回答道。

回答完毕后,在军官的手势指引下,队伍“唰”得散开,士兵们用木制警戒栏将进出南江区的各个路口封住。

这时候马路上还有几个通行的行人,见状面色大变,他们疾行两步,但见到那群士兵实枪荷弹杀气十足的模样,又有些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

最终还是一个读书人模样的人大步向前,开口向站岗士兵问道:“长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站岗的士兵低头看了读书人一眼,随即目光扫过在不远处几个想过来却又有些瑟缩的百姓,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车上。

正在众人不知所措之际,刚刚那个转身离开的士兵又走了回来,只见他右手拿着一个大喇叭走到原位置站定,然后提气对着扩音器用一股子平津人民十分亲切的大嗓门道:“两个钟头后,南江区整个浪儿封了,许进不许出,不住这儿滴人,都麻溜得走。”

街上的行人面面相觑,随即两区边界处过来南江区办事的百姓试探性地往警戒栏方向走了走,见这些士兵并没有阻拦的意思,赶忙快步离开了南江区。

南江区的封锁进行得十分迅速且顺利,南江区有北方地区最大的粮食贸易中心,依托这个市场,南江区居住的大都是农民和中小商贩,那些消息灵通的富商权贵早在昨天封锁令还在草拟的时候就已经得到消息,拖家带口地连夜离开南江区。

对于这种情况,不管刚成立的以叶一柏为首的防疫办还是以周郝仁为代表的行政厅都没有特意去阻止,因为相对于整个南江区的民众数量而言,这些人连零头的都够不上,且在平津城全城封锁的情况下,南江区作为试点想要尽快做出成绩来,这些“不稳定因素”的离开甚至能算得上一件好事。

两个小时,足以让临时来南江区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