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势力鱼龙混杂,但能开货运公司且在海上畅通无阻的,都是神通广大的人,郝先生在这家货运公司供职多年,也不知道公司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而他能联系到的“高层”也只有每月来上货和卸货时才会出现的霍曼先生。

“郝先生,老方等不住了!”

几位船工合理将受伤的老方搬到车上,见上司迟迟未做决定,急忙跑过来催促。

“这里最近的医院是济合……”郝先生喃喃自语道,看着眼前一脸期待和焦急的船工们,他咬牙道:“去济合。”

“小杨,这是办公室钥匙,你去给霍曼先生打电话,说清楚这边发生的事,让他也去济合,这大晚上的,我怕那些个洋人医院不肯让我们进。”

“好!”

交代完事情,郝先生带着几个船工快速向车里走去,车子发动,驶入夜色。

而车子刚驶出不久,公共租界的巡捕们也闻声而来,将货船周围团团围住。

“老方,别睡,到了,就快到医院了。”

后车位上,用来捂着老方脑袋上伤口的毛巾已经完全染红,船工的指缝中甚至有血液点点滴下。顺着车窗看出去,显眼的高大西式建筑出现在不远处。

“什么人?”自从设立了临时救护中心之后,济合的保安也是二十四小时值班,车子一驶近,就有保安拿着手电筒从保安室里走出来。

郝先生急忙降下车窗,用流利的英文和保安解释起来。

“枪伤?”保安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巡捕房的人跟你们一起来吗?”

“我们来的时候,巡捕房的人还没有到,能不能先帮我们的工人治疗,我们愿意全权配合巡捕房的工作。”郝先生连忙道。

保安透过车窗看了车后座的老方一眼,快步走回保安室一边拨电话一边顺口问道:“华国人?”

郝先生一愣,面上不由紧张起来,“对,我们是华国人。”

保安闻言,脸上的笑容居然温和了不少,“比利医生,有一个头颅枪伤患者,没有巡捕房陪同,他们是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