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乐清怡露出赫然笑意：“领导这句话说的可不对。”

柳沁音拍了下她的头：“哪里说的不对？”

乐清怡背着柳沁音慢慢往前挪步，言语间的每一落字都很轻：“扪心自问我是一个不怎么会说话，还没有太多情商的人，用言语去讨好这件事，在我身上还真是随机概率问题。”

“随机概率问题...”

柳沁音跟着默默重复一句。

很快，乐清怡就坦然的笑了出来：“对，随机概率，一遇到你就会自然而然被触发的随机性。”

只有在遇见柳沁音时，她才会主动去打破之前的中规中矩，愿意拿出时间，去不断尝试着如何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即使她有时用错了方法。

柳沁音上一秒还在认真思考这几个字，下一秒，就因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表白话语而笑不拢嘴。

大概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解释。

“你这人怎么回事，总是话锋突转。”她是又气又乐的掐了下乐清怡：“我还以为你下面又要说一些不好的话，我都在想要怎么安慰你才合适。”

乐清怡笑着，但心里又有点难受：“是不是因为我之前有点过于敏感了，所以，现在只要我随意一句低压话语，你都会顾忌很多？”

柳沁音没吭声。

垂下的视线落在乐清怡手腕的纹身上，徐久，她缓缓解释道：“不是顾忌，是想理解你的话，是想做到同你感同身受，是想很努力的跟上你的步伐。”

确实，柳沁音没撒谎。

从重逢的第一天，她就控制不住的想靠近，想知道乐清怡的每一句话为什么会这样讲，想知道这样讲时她的心里又是在想什么。

想知道她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

乐清怡忽地半转过头，清秀的侧颜，是一脸轻浅笑意，她笑着对她说：

“你不用太辛苦，我会停下来等你的。”

这句话，将两人的回忆拉回十余年前的那一晚，雪花随风飘扬，喝醉酒的柳沁音，也曾含泪藏笑的对她讲过相同的话。

那天，她选了心里最想要的。

可当年心思纯粹，一心沉浸在书本世界的乐清怡并不懂柳沁音这一句话，不懂柳沁音这一句话的分量有多沉重。

可如今经过岁月的残酷沉淀，她懂了。

懂柳沁音当年也纠结过。

懂柳沁音曾有一瞬也是真的想和她一起走下去。

不然，像柳沁音这样势力且善算计的女人，又怎么会红着眼睛，用一副难以割舍又心疼不已的表情看着她 ，哽咽对她讲出那一句话。

柳沁音凝望着她：“好，那你等等我。”

乐清怡也没说什么。

转头继续目视前方往前走，可她笑着笑着，嘴角就苦涩的僵住，她不由为当年的柳沁音心酸。

“你当年和我谈恋爱，一定很辛苦吧，一边要考虑事业，一边又要顾忌我的感受，偏偏我还又傻又笨，根本不明白你每一句话下的意思是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觉得是什么。”

乐清怡呼吸蓦然一痛，她放下柳沁音，忍不住俯身轻轻抱住她。

柳沁音低垂眼睫，微凉的红唇轻贴在乐清怡耳垂：“因为你是乐乐小书呆。”

“你是一个很简单很纯粹的人，相处起来，其实有心理负担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将一盆水染黑很容易，反之则很难。”

柳沁音心里很酸涩，无奈叹口气：“乐乐，当年那样的处理，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我不愿意你过早去接触一些原本不该你接触的东西，去考虑一些对你学业上无用的事情。”

“你的世界本就应该是干净的，不该因为认识我，就被动变的复杂又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