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羽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也许对于俞风城来说,自已一个因为考核成绩太差只能去炊事班颠勺喂猪的孬兵,确实不会懂他的“鸿鹄之志”,可是,可是自已已经不像刚进部队时候那样不思进取了,自已也想出成绩,也想进正式的连队,不过,俞风城也不会懂的。
他们俩本就是南辕北辙,谁都不会懂谁。
第二天天没亮,生物钟已经把两人唤醒,白新羽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放在以前,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已能无障碍地早上五六点起床,现在却已经习以为常。
他起床,拿冰水洗了把脸,人彻底醒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陈靖的声音:“你们起来了吗?”
“起来了。”白新羽打开门,陈靖和程旺旺已经穿戴整齐。
陈靖看着他充血的眼睛,笑道:“还难受呢吧。走了,咱们去早市买点儿东西,就该回去了。”
早市果然热闹非凡,简直是人挤人,他们吃了大烤馕和羊奶,就开始大肆采购起来。
白新羽依旧是有钱不花憋得难受,看什么都想买,甚至还买了一套维吾尔族人的衣服,像模像样地套在身上,程旺旺觉得好玩儿,就让他脱下来给自已试试,他干脆给三人一人买了一套换上,拿着手机拼命拍照,兴奋得跟来旅游似的。
这时,不远处传来骚动,显然是有人起冲突了。他们挤过去一看,均是一惊,那不是昨天卖给他们孜然的维吾尔族大爷吗!旁边是他那个曾跟白新羽眉目传情了几下的女儿。另一边则是几个壮实的年轻人,他们叽里呱啦地吵着,白新羽虽然听不懂,但能猜到是为摊位发生的争执。
白新羽想英雄救美一把,却又不敢自已上,就推了推陈靖:“班长,咱们应该锄强扶弱。”
他以为陈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毕竟就算是以陈靖一个人的武力值,上去几脚就能把这几个混混踹趴下,可陈靖却皱着眉摇摇头:“当地人的冲突我们汉人不能管。”
“啊?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不能管。”陈靖道,“报警吧。”
报警已经来不及了,混混一脚把大爷踹倒在地,然后去揪那姑娘的辫子。
俞风城笑着拍了拍陈靖的肩膀:“班长,咱们现在不是汉人啊。”
陈靖看了看自已身上的维吾尔族衣服,反应过劲儿来了,低声道:“别打残了,上。”说着把买的东西往地上一放,第一个蹿了出去,一脚就把踹人的混混撂倒在地,脚尖照着对方的肚子狠踹一脚,那人立刻吐了一地,爬都爬不起来了。
旁边的同伙一拥而上,有的甚至摸出了弯刀。俞风城冲了过去,一把抓着那握刀人的胳膊,一个手刀劈了下去,那人疼得大喊一声,松了手,俞风城夺过他的刀,拿刀把狠狠敲了下他的后脑勺,把人敲趴下了。
白新羽和程旺旺也扑了上去,抓着人就开练。程旺旺别看平时嬉皮笑脸的,打起架来可不含糊。白新羽好几年没打过架了,都是别人打他,他被他哥打过,被高利贷的打过,那时候别说反抗了,没吓得尿裤子都不错了。可在这群混混面前,他猛地发觉自已不一样了,这些人的速度怎么这么慢,拳头软趴趴的,侧踢的姿势太不标准了,下盘还不稳,用脚一勾就能放平,再对着肚子来两脚,人就起不来了。这些看上去壮实的年轻人,居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半年他从来没真正意识到自已究竟成长了多少,现在他知道了。
“当兵的,他们是当兵的!当兵的打人了!”一个混混指着俞风城大叫。
原来俞风城动作太大,把前襟挣开了,露出了绿军装。俞风城上去一脚把他踹翻了。
陈靖抓着俞风城和白新羽叫道:“赶紧跑。”
“啊?什么?”白新羽正尽情挥洒汗水,